时间如齑粉,转瞬即逝。自上次竹林一战,战星一直四处追踪那残存的魔气,已经有三年未回魂境了。
“枫姑娘,公子回来了,公子回来了。”小景欢脱的像只兔子,跑边跑喊一蹦一跳的小跑着来到雪落居住的小院,报告着好消息。
刚好今天无事议,雪落正在院中小憩,被小景一阵聒噪难得的平静的心绪又被牵绊起涟漪。
雪落有些躁热,暗暗压下,依然难掩面色的苍白与语气的疲惫:“小景,帮我更衣。”
“雪落,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用不着更衣。”还是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一转身战星已来到身后,雪落整了整妆容,转过身郑重的说道:“战大哥,你回来了。”
战星顿了一顿,眼前雪落人还是那个人,多年不见却有了一种距离感,好在战星天性爽朗,也未多想,继续说道:“雪落,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雪落忙笑着打断:“哪有,可能是昨天没休息好,不打紧。”
“那就好,不要太累了,魂境的事就交给镜影他们就行,你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做魂境之主,所以你也不必替我守着魂境。”
“战大哥,我知道你志不在此,魂境也留不住你,我也是没有去处,魂境收留我,我总不能白吃白住,总要做点什么吧。好在,大家看在你的面子上对我还敬重几分,我就越俎代庖替你暂且管理下事务,等你哪天回来了一切都交由你。”
雪落说的在情在理,战星只得无奈点头道:“好吧,你要不觉得累,只要你高兴就去做,有你在,我也放心。”
话说完,语气一转,战星半开玩笑的赞叹道:“果然进步很多,说话越来越沉稳有理了,还是你比我适合当这一境之主。”
雪落也是喜笑颜开,连脸色都好了很多,接着说道:“走吧,你也好久不见镜影他们了,去见见他们。”
战星与雪落并肩来到大殿,镜影早已率众在此恭候多时。见战星出现,众弟子、护卫齐声高呼:“境主好、枫姑娘好。”
好久没见过这样的阵仗,战星有些不自在,怔怔的看着雪落,只见雪落镇定自若,一派大家风范,一时间只得摇头苦笑叹息,感慨着小丫头终于长大了,但似乎又不希望长大,谁知道在成长的这一路上要经历怎样的痛才能成就今日之景象。
雪落摒退众弟子,只余下镜影等几位骨干成员,待众人坐定,战星说了说些年的大致境况,继而询问道:“我不在这些年,境中可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
镜影不解问道:“境主所指的不同寻常的事是什么。”
战星以手触额,他实在不习惯别人这么称呼,颇有些无奈的说道:“这几年我一直在追访当年大战后残余的魔气,只是我查了这么多年,一直毫无所获,直到近一年,突然之间我就感觉到那魔气越来越重,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一向沉稳的镜影神色也越来越凝重,忍不住打断战星:“境主,那魔不是在那大战中被消灭了,怎么又重新出现了。”
战星摇头叹道:“魔不死不灭,只能封印,慢慢净化,当时雪落已受重创,我们又不懂净灵之术,以我们的力量也无法实施封印,那魔狡诈将自身魔气隐藏,骗了我们所有人。因为我自身与魔也有一定的渊源,后来才有所查觉,只是为时已晚。”
雪落脸色有些难看说道:“战大哥说得不错,那魔的确还在,凭我的力量还不能完全消灭它,但我真的尽力了。”
战星看了一眼雪落道:“说什么傻话呢,没有人会怪你。”
雪落神情有些不自然的道:“那接下来怎么办,战大哥知道那魔现在在什么地方吗?”
“我还不知道,但我能感知到离我们很近,上次你重创他,他肯定是会来复仇的,你一定要当心,这一次我不走了,管他是人是魔,绝不容许他再次为祸星界。”
“真的不走了吗?”雪落期待的看着战星说道,见战星重重的点了点头,雪落才放下心来,掩藏不住的笑意爬满眼角,可是却又忽然有些不安起来。
幸而镜影打趣道:“境主,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枫姑娘带领着大家重振魂境,当真是吃了不少苦。”
战星当然明白魂境如今能恢复往昔繁华景象这背后雪落付出的努力,忙道:“雪落,你受累了,走,这次我游历四境所获颇丰,带你去看看。”
说着掩藏不住眼底的笑意拉着雪落一路跑开了,看着一对璧人相携离去,镜影心中说不出的高兴,在他心中甚至整个魂境众人的心中早已认定了枫姑娘就是境主的良配,无人无刻不盼望着二人能早日修成正果,只是一想到境主那个不上心的样子,摇头叹息道:“境主啊,枫姑娘这么好,真不知道怎么想的,难道真如传闻那般,在你心中那个人才是最重要的。”
刚动了这个念头,镜影立马一个激灵清醒过来自骂道:“镜影你真是该死,怎么能这样想境主。”二人早已跑远,独留镜影在这里心思转了又转。
战星回到魂境已一月有余,这一月来一切风平浪静,就连
那魔的气息也没有感觉到,战星不禁有些怀疑:“难道是我弄错了,之前在外面,明明感觉到魂境境内魔气深重,为什么我回来了却一点觉察不出来,难道它又走了。可是又去了哪里,这几年我走遍星界的每一寸土地,都留下我的意念灵识,直到现在没有一处有异样传来。难道它真的那么厉害,能完全隐匿踪迹。”战星心中难安,思来想去也睡不着,趁着今夜月色正美,索性披衣外出品酒赏月。
战星来到高高的台阶之上,这里曾经也是雪落与林风促膝长谈的那个地方,不禁感慨景色依旧,而人不归。
酒意微熏,战星迷离着眼睛,似乎有了睡意,依靠着栏杆,就这样坐在台阶上,此时已是深秋,夜晚的风有些凉,借着酒劲倒也不觉得寒意。
“战星!”一声低唤,战星睁开惺忪的双眼,朦胧中一袭白衣映入眼帘,战星酒意睡意全无,好不欢喜:“将离,你怎么来了?你是来看我的?这些年你混的不错啊,都当‘离尊’了……”噼里啪啦,一连串的话从战星嘴里喷吐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