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图桑和高一夫父女二人忙活了大半个月,在以为终于要结束这一波的传染。
两人难得空下时间,能回了家一起吃个午饭。没想到艾毛刀又气势汹汹的跑了进来,门都没有敲。
径直踹开了房门,张嘴就骂。
“高一夫,你个小姑娘没本事就不要乱接活儿,他娘的我家牛要死了!死了!王八蛋的,你老子有本事我不说啥,你个什么都不是的小丫头,还敢仗着你爹名气到处跑着骗钱!”
高一夫刚刚拿起来的筷子被这一嗓子吓得掉在了地上。巴图桑也是一口茶呛到嗓子,连连咳嗽。
“艾毛刀,你有事说事,不要张嘴就骂。事儿都没讲明白光骂骂咧咧的有个屁用!”
“我说什么,我还要再说,我就要死了,瘫在地上梗着脖子快断气了!再说两句该归西!”
高一夫还想还嘴,却被巴图桑制止。
“别在这儿吵架,还是去看看牛!牛要紧!”
艾毛刀吹胡子瞪眼,恨恨瞪高一夫一眼转身跑开,跳上拖拉机就走。
巴图桑也放心不下,催促着高一夫。
“拿上医疗箱,我坐你车后座儿。”
高一夫虽然生气艾毛刀口不择言地辱骂,却也清楚他们家里那个可是一头成年的母牛,也难怪他着急。
到了地方一看,那头母牛行走摇摆,站立亦是本站不定,巴图桑直道坏事儿了。
“上回检查的时候有其他症状没有。”
“没有,就是很经典的五号病症状。”
高一夫也很是忐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诊断出现了错误还是因为病情突发恶化。
巴图桑皱着眉头,带上手套开始查看母牛情况。
“多久开始不反刍了?”
阿木尔也记不得情况,记得揪头发。
“不知道啊,不知道,我就知道中午开始打摆子,什么时候不吃东西不反刍我也不知道!不知道!”
艾毛刀怒吼着拿自己的头发撒气。
高一夫想要阻止艾毛刀的自残揪头发行为,却无法接近他的身边。
巴图桑一番诊治,也觉得心口闷。
“急性心肌炎了,高一夫,打一针强心剂!”
艾毛刀听着更不是滋味,用力一揪,薅下来一把头发。
高一夫看得胆战心惊,却也顾不上,快速带了一针强心剂,挂了葡萄糖看能不能维持住母牛的生命体征。
巴图桑努力的挽救,强心剂都打了两针,还是没能挽救母牛的生命。
父女二人尽了力,仍旧让母牛没了。
“死了死了,他妈都死了算了!”
高一夫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这种拼尽全力仍然看着牛的生命逐渐流逝的感觉,让人窒息般难受。
巴图桑也叹气,对着艾毛刀道歉:“对不住了。”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我孩子的生活费咋办,我答应了他买新手机!”
“病来如山倒,我们尽力了。”
艾毛刀接近崩溃状态,根本听不进去劝解。抱着头就往身旁的墙壁上磕,巴图桑吓了一跳,原本蹲在地上的,猛一站起来头昏眼花。
高一夫扶起巴图桑就跑过去抱紧了艾毛刀的腰。
“艾毛刀,你寻死觅活的干什么呢?!”
高一夫火气也蹭蹭往上冒,人都有救不回来的时候,更何况是牛呢。本来找她俩过来时候就已经晚了,这会儿要死要活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