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那一遭过去后,沈凭澜似乎突然忙了起来。
每日一大早就没了影,天色黑透了才回月见峰,司遥连他的面都见不上。
宗门上下的事物都有宗主打理,自然不用沈凭澜插手,并且,从沈凭澜常年闭关的习惯来看,他也没什么可忙的。
司遥心说: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沈凭澜在躲着他。
他想跟沈凭澜好好聊聊,却总是没来及开始,就被沈凭澜用各种理由岔开。
然后找不到人。
司遥也恼了。
他之前险些丢了命,虽说是心甘情愿,但也不是为了被沈凭澜这样对待。
沈凭澜躲他,他也没再给沈凭澜好脸色。
这样的冷战一直持续到某天夜里。
司遥被梦惊醒,半梦半醒间感觉自己的床边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留了个心眼,后面几天都睡得不沉。
果不其然,第三夜,他就抓了沈凭澜个现行。
沈凭澜被他攥着手,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司遥坐起来,如瀑青丝顺着肩头滑落到胸前。
他微微使力,把沈凭澜拉到自己眼前,质问到:“师尊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潜人卧房?”
沈凭澜一时无言。
司遥贴在他的耳边轻喃:“怎么,想我了呀?”
沈凭澜的呼吸顿时乱了。
出乎司遥预料地,沈凭澜承认了。
虽然他点头的幅度很轻,但司遥还是感觉到了。
司遥往后撤了点,然后淡笑着说:“真的假的……师尊这么些日子都离我八丈远,我还以为师尊后悔了,想与我撇清关系。”
沈凭澜一怔,脸上显现出几分慌乱:“怎么可能。”
司遥看着沈凭澜的眼睛,声音冷了下去:“那我该怎么以为呢?沈凭澜,你最近有好好跟我说过一句话吗?”
因为心里怨气太深,他甚至没有叫沈凭澜“师尊”。
而沈凭澜也没有怪他,而是有点发愣。
沈凭澜细细回忆了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然后站在司遥的视角去看,突然意识到了自己有多混蛋。
他怕给司遥带去更多的伤害,只顾着……
在司遥眼里,恐怕他已经成了一个逃避责任的混账了。
他的小弟子,他的……夫人,该有多伤心?
沈凭澜捧着司遥的手,贴到自己唇边,在指节上轻轻吻了一下:“对不起,是师父的错。”
司遥跪坐在床上,扯住他的衣领,语气不虞:“说了不要对不起。”
沈凭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那句话……
沈凭澜有点脸热,换了个更含蓄的说法:“我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