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小家伙能利索往后退的时候,勐海又迎来了一批知青。
于茵是被外面轰隆隆的汽车声和锣鼓声吸引过来了的,站在门口,她和王姐看着这群灰头土脸,双目无神的青年男女。
他们有的刚走出校门,有的可能在外面浪荡一段时间被强制来改改少爷脾气的,有的也许被家里重男轻女的父母强制下来,代替自己的兄弟下乡的……
每个面孔下面,可能都有一段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
这一百多人,不会都留在勐海县,会往下面的镇,公社分下去。
自从68年年底,每年都有不少知青下来,光勐海县就有几百人了。
从他们的衣着,状态,言谈举止都能看出,他们来自什么样的家庭。这些小青年,绝大多数来自工人家庭,少数干部家庭,还有一部分来自各个大院,俗称大院子弟。
“王姐,他们的去留由谁决定啊?”
“你没看见吗,那几个是知青办的,委员会,建设兵团,一会咱们县办也会派人,几方人马一起决定最后的去留。”
“留在建设兵团是不错的选择了,同样上工,可是有工资拿的。”
人情社会,指定有家里打点好的,不用为生活发愁,来这锻炼或是避难的。
两人没什么事,站在门口看会热闹。
于茵看着那边明显不同于其他人的一堆小年轻,一水的绿军裤,白衬衫,小皮鞋失去了光彩,敷了一层灰,这要是脱了鞋,味道也不能小了。
他们虽然也蔫蔫的,但也不耽误他们抖着腿,浑身玩世不恭的样子。这应该是哪个大院出来了的,脸上就差写着我是小爷了。
“哇哇……啊……”
小崽子醒了,得了,热闹没得看了。
于茵推着俩孩子往家去,一路上还吸引不少目光。别误会,不是因为长得太漂亮,可能没见过这么大的推车。
回到家,给孩子换了尿戒子,喂了奶,又推着车回到单位。
院子外面的知青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剩下能有四五十人,这是留在县里兵团农场的。于茵没有多留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这时候的于茵没有想到,后来,其中几个知青,和她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分的还挺快的,没剩多少了。”
“咱们这气候特殊,农作物一年三熟,一年两熟的,还有甘蔗林,橡胶林,茶山……要干的活太多了。每天不是在上工就是在上工的路上,能不抓紧时间分配吗?”
于茵没有做过农活,除了在空间里忙乎的那些,她还真没体验过汗滴禾下土的辛苦。
“也是,他们还得适应一段时间,年龄都不大,在家还是孩子呢!”
“好像你比他们大多些似的,说的像个长辈。于茵,有时候感觉你像个生活阅历丰富的中年人,有时候又单纯的可爱。”
于茵不知道自己给人这样的感觉,可能是那时候活的太压抑,不像个年轻人吧。有时候,不经意间,曾经不愉快的经历会影响她的情绪,不受控制。
下班回到家,卢睿已经做好了饭。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下午请假了,三叔家的棋来这下乡了,三叔打电话给我,让我们照应一下。他还挺幸运,被分到县里的兵团农场了,下午我去那看了看。”
“他是家里的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