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你为何不说今日江少侠会来,你若是早说了,刚才便不会互相如此唐突了。”
燕云逸笑道,“二哥,不是我不说,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他要来。我今日来这里也未曾找人通知与他。”
江正庭先是对着燕云禾摆摆手笑道,“云禾兄言重了,我哪里算得上什么少侠。不过是跟着我爹爹那响当当的名头沾了些光罢了。”
接着将头转向身边的燕云逸,又是翻了燕云逸一个白眼,说道,“难道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你这小子都来了,我岂能怠慢你。更别说你今日将你兄弟姐妹也带来,我定是要来亲自作陪。本来刚入京就该去府上拜会的,谁知这酒楼开起来也是十分累人,我自上京竟是一日都没得闲暇过。我还没说你,我这酒楼开了都半月有余了,你却今日才来。”
除了燕云逸,屋里的众人闻言皆是瞪大了眼睛一愣。
“你,你的酒楼?”燕云禾对着江正庭忍不住脱口问道。
燕云逸这时抢过话头接道,“哎呀我刚才忘记讲了,这家酒楼的老板便是正庭师兄。二哥你与三姐刚才讨论这酒楼的幕后之人讨论的正欢,我本想着一会儿便跟你们讲,没想到还没等我讲,师兄本人就到了。”
燕云禾与燕晴栾二人对视一眼,眼里皆是尴尬和无奈。刚才还在这里八卦这酒楼的幕后之人是何等的三头六臂,没想到此时这人便坐在眼前,更没想到自家人闲谈的话在当事人面前就这么大剌剌地被捅了出去。
燕晴栾瞪着眼睛看了一眼依旧一脸懒散的燕云逸,又看了看他旁边正襟危坐脸色无异的江正庭,脸上不由得青一阵红一阵。
燕云禾也觉得有些难堪,便忍不住对着燕云逸责怪道,“刚才不说也就罢了,下午下棋时你怎么不跟我说。怪不得我说你怎么这么容易就订到南楼的位子。我听说这南楼水坞的位子紧张得很,哪里是寻常人说订就订到的。”
“我们是来吃饭的,饭菜好便是。至于这酒楼老板,我们又不是来吃他的,管他是谁做什么。”燕云逸摇着扇子不以为意地回道。
燕云禾一时语塞,瞪了燕云逸一眼便不再说话。屋里一时无人说话,气氛略显尴尬。
江正庭见状笑着接话道,“人们大概是觉着新鲜,所以最近确实火爆得很。但是你们燕家人,可没有订不到的道理。我这南楼水坞,随时都给你们留出一间。”
燕晴央看着燕云逸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由不住地想笑。她笑着对江正庭道谢,“那我们兄妹几人便谢过江公子了。江公子人中俊杰,不知四哥哥的同门是否都是如江公子这样三头六臂之人,听着我都好奇了。”
江正庭闻言不禁失笑,看向燕晴央问道,“想必这位便是燕五小姐了。我们师兄妹一共五人。我排行第二,上面大师兄是师傅的独子。三师弟小我一岁,长云逸一岁,故排行第三。云逸排行第四,小师妹是师傅的养女,排行最末。不过,敢问燕五小姐何来这三头六臂之说?”
“江公子还未到时,我们兄妹几个就在这里讨论,这楼外楼啊、建筑极有特色,地段也是极好的。我二哥说这湖滨路沿岸严禁商用,如今这酒楼都建在湖上了,那幕后之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燕晴央笑盈盈地对着江正庭婉婉道来。
她看了一眼对面的燕云逸,接着笑道,“四哥哥与这四字倒是结缘,在我们家中排行第四,在你们师兄妹五人中也是排行第四,若是还能在别处再排个第四,那还就真的是巧了。”
燕云逸闻言猛地抬起头看向燕晴央,燕晴央对上他的眼睛,竟觉得那一向懒洋洋的眼里闪过一抹凌厉的寒意。燕晴央心里一惊,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小妹这话说的倒是有些意思。”燕云逸扬起头应道,脸上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懒散模样,好像刚才燕晴央看到的寒意只是错觉一般。
燕晴央垂下眼睛不再看他,默默地喝尽了杯中的茶。
江正庭倒是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笑道,“原来如此!”
他瞥了一眼身边的燕云逸,见燕云逸没什么表情,一如既往懒洋洋地摇着扇子,便继续道,“哪里是我三头六臂。我是个粗人,打打架还行,论这经商之道,哪里比得上燕家。”
提起经商之道,燕云禾倒是来了些兴趣,“不瞒你说,前些年我父亲也想在这湖边建座酒楼,可是户部对这一带管理严格,没有上面的旨意根本没得通融。”
“云禾兄正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们也是绞尽脑汁得了上面的旨意,才有胆子在这里建水坞的。”
燕云禾听了江正庭的话更好奇了,有点急切地问道,“那不知正庭兄可否......”
燕云逸这个时候直起身子将扇子一合,将燕云禾的话打断,说道,“二哥,你这不明摆着为难人家嘛。”
江正庭又朝燕云逸看了一眼,然后转头对着燕云禾笑道,“哈哈哈,云禾兄,是这样的,我这酒楼其实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我爹瞧我在家也无所事事,便让我入京来找些事做。这楼外楼是我与旁人合开的,我负责平日的管理。至于这具体的建筑风格、菜色样式、官府关系,其实我是不大懂的。这些细活儿我都是听人家的。”
“二哥哥,我猜江少侠初来京城,肯定也是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若是有机会,让他把那位合伙人介绍给你认识,你到时再取经也不迟。”燕晴央眯着眼笑着,一边示意弄影帮大家添茶。
江正庭闻言对着燕晴央感激一笑,点点头道,“燕五小姐说的是,我初来乍到,还要向你们取经才是。”
燕云禾也知道自己刚才有些失礼了,有些羞赧地笑了笑,抱拳微微躬身道,“瞧我这个人,一说起来跟生意有关的事就心急,实在失礼,失礼。”
“云禾兄不必如此多礼,你是云逸的二哥,大家都是自己人。”江正庭连忙回礼道。
正说着,菜上齐了。大家正要动筷,屋外又传来一阵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