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三五天,食鼠藤就会脱落一根一米多长的老藤蔓,而新藤蔓会从原先的地方快速长出来,在一周之内生长到半米左右后,然后就开始吸食被穴居狼蛛毒死的老鼠。
方翔将这种被夏日菲菲称为‘血果’的脱落藤蔓收集在一起,自己留下少数几根找寻种子,剩下的都粉碎成饲料喂给绿头野鸭。
方翔仔细观察,野鸭子吃了调和食鼠藤藤蔓的饲料,胃口大开,体重增加的比较迅速,这点让方翔大是高兴,只不过方翔也有担心的地方:每次领野鸭子出来到池塘里放水,它们表现的比往日好动多了,就像是吸食了鸦片一样,上蹿下跳追逐鱼虾戏水打闹,似乎有着使不完的劲儿。
“怎么整的跟打了兴奋剂似的,老天,可千万别有副作用。”望着水塘里精神抖擞的野鸭子,方翔坐不住了,立马拨通了镇上老兽医杨承的电话。
“杨老师,我是方翔,有点事情请教您老人家。”
杨承是锦华镇上有名的兽医,对家禽畜类的病害防治颇为在行,方翔平日里没少请教他。方翔也不白请教,除了诊治费用外,每次到市里路过镇上,都会给杨承捎点东西,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无非就是烟酒糖茶。可礼轻情意重,人老了,就乐意旁人尊重自己,这不,杨承觉得方翔会来事,是个好小伙儿,但凡方翔有事儿,他老人家也是不吝啬指教。
方翔将野鸭子的兴奋表现告诉给杨承,杨承寻思了一会儿,问道:“翔子啊,野鸭子听话不?”
“听话,跟往日一样,一唤就回来了。就是玩乐的劲头太大了,像是集体吃了兴奋剂似的。”
杨承笑呵呵的道:“那就没问题了,这反倒是一件好事。照说啊,生长期的野鸭就该多加点户外运动,保证野鸭嬉水玩闹的时间,这样保证野鸭少长脂肪多长瘦肉,越发接近那种真正野鸭独有的美味。你的野鸭子如此好动,原因我也说不上来,但我敢断言,这是一件好事。”
杨承这么一说,方翔就放心了。
……
方翔空里将血果用小刀割开,每段血果里,有七八个麦粒大小的种子,只是这些种子与当初夏日菲菲送的种子有些不同,表面多了一层黑乎乎的硬壳。
夏日菲菲说了,血果的种子需要先破壳才能栽种,提高成活率。方翔查找资料,上说可以用外力比如摩擦搓洗等方法使种子硬皮破裂,但是不要伤及胚芽等重要发芽点;此外也可以用化学原料破皮,比如用稀硫酸或高锰酸钾溶液浸泡,只是不同的物种,都有着不同的浸泡时间。
夏日菲菲也说了,食鼠藤种子成活率低,原因也就在这层硬壳难处理,只有一些大的植物研究室才有相关技术保证食鼠藤种子以比较大的几率成功破壳。
食鼠藤种子比较金贵,方翔就想自己育种,因为如果这次野鸭养殖成功,他打算扩大规模,而一旦规模增大,养殖场就要扩建,那就需要更多的食鼠藤来保护养殖场、保证野鸭子不受老鼠的侵害。
方翔到市里买了几本培育种子的,参详一段时间后,自个试验着用摩擦法跟高锰酸钾溶液,将食鼠藤种子外壳去除,分批次将三十几粒去皮的种子埋在地下。
只是可惜的是,没有一粒种子成活,数个昼夜不眠不休的方翔多少有些丧气。
“这玩意,还真够难的。”
中午时分,方翔忙里偷闲呆在屋子里,一边翻着,一边研究着眼前四十几粒食鼠藤种子。
‘叮铃铃’,悦耳的铃声让人精神陡然为之一振,门后偷偷闪出一张宜嗔宜喜的小脸,朝着方翔笑嘻嘻的做着鬼脸,美丽的菱唇弯成一抹可爱的弧度,就像是春天盛开的娇嫩花瓣。
望着铃铛的笑脸,方翔只觉得浑身的烦躁一扫而空,张开双臂将铃铛抱在怀中,在她挺翘的琼鼻上轻轻拧了一下,笑呵呵的道:“铃铛,怎么没玩游戏?”
铃铛连连摇头,继而从方翔怀中挣脱出来,拉着方翔的手向外拽着,一脸的贼笑嘻嘻。
方翔不解其意,可也顺从着跟着铃铛出去,想要看看这丫头又发现什么新大陆了。
铃铛拉着方翔的手,一溜儿烟的来到围墙处,方翔平日里将野鸭粪便都贴着围墙根堆放,打算开春种植西兰花的时候,当肥田粉使用。
野鸭粪便很多,方翔总共堆了三个小堆,铃铛领着他来到第二个粪堆处,朝着粪堆的侧旁指了指。
方翔本来还不解铃铛领自己来这里的意思,只是一望之下,登时恍悟,更是极度的惊讶:粪堆的侧面,居然长出了一株食鼠藤,只是藤条细小的可怜,孱弱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发育畸形的孩童。
‘老天,这里怎么会长出食鼠藤?’方翔已经是出离讶异了,而铃铛也歪着小脑袋,一脸的好奇。她今天中午满院子溜达,碰巧在粪堆边上看到了这只食鼠藤,忙邀功似的领方翔来看。
方翔脑海中思绪如电闪,很快分析出眼前的这根食鼠藤的出处:粪便从鸭子体内而来,野鸭子吃过食鼠藤的藤蔓,顺便也将种子吃到肚子里,然后随着排泄物一起排泄出来。种子的硬壳可能在野鸭子的胃里被侵蚀掉,也有可能是在粪便里完成了沤制的工序,成功的生根发芽。
“哈。”方翔蓦的狂喜起来,将铃铛抱起来高高扔起又稳稳的接住,在她那粉雕玉琢的小脸蛋上用力亲了一下,笑哈哈的道:“铃铛,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哈哈哈。”
铃铛得了夸奖,真个是乐坏了,咯咯咯的娇笑起来,清脆稚嫩的笑声与方翔豪迈爽朗的笑声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怎一个相得益彰。
方翔也猜到,野鸭子吃了这么多的藤蔓,只培育出一颗食鼠藤,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自己将藤蔓粉碎成碎末,种子绝大部分都被毁掉了;二是,完好的种子被压在粪便深处,无法生长发育。
方翔对症下药,先是将种子从血果里找出来,然后将完整的种子调和在饲料里喂给野鸭子吃,野鸭子排泄的粪便,方翔收集起来,在空旷的庄稼地里整齐铺开。
果然,几天后,二十多株食鼠藤开始生长,方翔将食鼠藤连根刨起,移植到原先的食鼠藤外围,很快就变得生机勃勃,翠绿欲滴。
到此刻,太岁、食鼠藤与穴居狼蛛之间的共生系统,又被方翔人为的添加了绿头野鸭这个共生体:食鼠藤供给野鸭脱落的血果作为饲料,野鸭则负责食鼠藤的子孙繁衍大计。如此一来,在方翔眼中,这个共生系统,从捕食到繁殖,已经达到了完美。
方翔也注意到,太岁的控制范围扩张的极为迅速,离太岁五十多米外的那片瓶子草,在太岁被挪走后,本来都已经变得奄奄一息,可此刻又开始重新焕发精神,纵然比不上夏日的枝繁叶茂,可在这个萧瑟的天气里,那片片绿色也是颇为喜人。显然太岁已经重新获得了对瓶子草的掌控权。
方翔为了免得引人怀疑,开始动手在瓶子草上面搭建了一间简易的茅草屋,在茅草屋里堆上煤块与柴火,掩人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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