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园内,此时已经人潮如海了。虽说游春会是世家小姐公子与富商子?33??的盛会,但其实也有不少平民子女在内。
其中的平民女子多是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公子少爷的垂青,从而有机会脱离苦海。可惜她们不知道的是,以自己的身份,十有八九只能当个姨娘,等待她们的将是另一个苦海。
而混迹其中的平民男子则以恃才傲物的酸秀才居多,他们同样期望能够偶遇一位小姐,来一段才子佳人的佳话。
这不,前面就出现了一个。
谢昭琳随钱媛媛进入西江园时,就看到有好几处地方有人簇拥在一起,想来是园内举行的什么活动。就好像元宵灯会上的猜灯谜,对对子什么的。
不过其中有一处聚集的人特别多,里三层外三层的,还不断有人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出于好奇,谢昭琳就走了过去,钱媛媛见状,也只好跟了过去。
好不容易微微挤进去了一些,总算是能看见些什么了。透过人群的缝隙,只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衫,戴着方巾的弱生坐在一张矮桌旁,脸上的神情颇有几分倨傲。
再看那矮桌上,原来摆着一副棋盘,上面尚存一部棋局。而生背后居然还悬挂了一幅江湖郎中走街穿巷时的幌子,上“斗棋”两个大字,笔法苍劲,倒显得不凡。
“各位公子小姐,在下自幼学棋,也颇为爱棋,从小就得先生夸奖,现如今山阴城已无对手。在下本不欲出来现眼,但如今家道中落,又欲两年后进京赶考,故不得已出此下策,还望谅解。”那生见周围人只顾咬耳朵,却没有出来应战的,就站了起来朝四周做了一圈辑说道。
他一站起来,落在后面的钱媛媛就看清了这生的脸,她不禁讽刺地一笑:“这不是方秀才家的穷生吗?家道中落都好几百年了还拿这个说事,真是好笑!”
因着谢昭琳非要挤进来看热闹的缘故,钱媛媛心里早有几分气闷了,说话也就没怎么收声,再加上那生说完话后周边无人应答,所以她那一句话就一字不差的传入了生耳朵里。
只见那生的胸脯略微起伏了下,就转过身来看往谢昭琳这个方向,眼神很是凌厉,周身气压也低了下来。
不知是不是被他震到的缘故,原本挡在谢昭琳前面的人竟然很是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
而钱媛媛则不要脸的躲到了人群后面…
那生的目光略微在人群中逡寻了一会儿,就最终定到了谢昭琳身上!
“这位姑娘,嘴上功夫算不得功夫,如果你对在下有什么不满,尽管拿棋艺来辩!”那生的语气也变得十分凌厉。
这是,把她当作说话的那个人了?然后要向她挑战维护尊严了?
可是,这话又不是她说的!
见谢昭琳没有立即接话,那生又说道:“一步一两银子,在下绝不欺瞒姑娘。若是姑娘输了,就按照步数付钱,当然,你可以选择提前认输。若是在下输了,就把赢得的银子全部奉上,再加上家传宝物,如何?”
顺着生的手指,谢昭琳看到了另一张桌子上放着满满一盆银子。而一旁还有一只打开的精巧的梨花木盒,里面放着一副三连活玉环。即使隔了那么远,也能让人感受到它的剔透莹润,应当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所制。
这下棋原来还赌钱啊,而且还赌这么大,一步一两银子!谢昭琳敢保证,这样赢下去,别说进京赶考的路费了,他就是想捐个官都可以了。
所以,她马上决定,把钱媛媛拉出来,撕破脸就撕破脸吧,正好还可以看看,钱媛媛是多想对付她!
如果钱媛媛今天非要使坏,而且还想独善其身的话,就一定会忍的!
说干就干!就在谢昭琳已经移了几步去抓钱媛媛时,一个清朗的男声响起:“一两一步,倒也不贵,在下愿意一试!”
不贵?所有人于是都转头去看是何人如此土豪,却又纷纷惊叹起来。
原来说话人是一个面如冠玉的美男子,着浅绿色翠竹底纹的华贵衣衫,腰间系着玉带,足蹬云锦短靴,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时正微微弯着,嘴角挂着如沐春风的浅笑。
真真是百里挑一的男子!
不过这还没完,同行的另外三人亦是气度不凡。特别是站在后方的两人,一个着黑色短打劲装,腰佩长剑,似乎是侍卫一类的,但是其俊美的容貌和气度又似乎不像。
另一人着祥云暗纹的紫色衣衫,身材高大,轮廓深邃,面无表情时暗暗的有杀气流动,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吸引力。
这下在场的小姐们都一边微红了脸,一边却暗自庆幸幸好今日来了,不然就错过了如此出色的男子云云。
不过谢昭琳显然不是这种心情,她只是看着那四个人,惊得说不出话来。
定北王世子夏煜晨,当朝太子秦焱,北漠少将军裴启明,还有…应当是京城暗卫首领的…萧潜!
每一个,都应该是如此难得的,此时竟同时出现在了这里!而且看周围人的反应,应该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
所以,这算是微服私访了?要出什么大事了吗?
对于谢昭琳惊讶又直愣愣的注视,那四人倒是没什么反应。一来她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二来这种目光他们早已习惯了,现在旁边的这群人不都一样的目光吗?
不过令人没想到的事,路过谢昭琳这边时,夏煜晨突然转头朝她露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意思大概是叫她不用怕,这事他会解决。
放在别人身上,那姑娘恐怕早就心如小鹿乱撞,受宠若惊了。可在宫中待过两年的谢昭琳却知道,夏煜晨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他连对普通宫女也是这个样子。
其实有时候想起来,他这种人还挺可怕的,明明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却总是让别人错觉是自己受了他的恩惠,而他本人也好像很是享受这种被欠人情的感觉,甚至还乐在其中。
“请!”那边的生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让对方先来。
夏煜晨也不客气,直接就拿起黑子毫不犹豫的落在了棋盘上的一处空位。
那生一看,嗤笑一声,嘴里喃喃自语了一句“万般皆下品,惟有读高”后,就利落的落下白子,然后收下了两颗黑子。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