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吓了一跳,赶紧从案后面,快步走了过来,抱起狗蛋怀里的杜元,不现在改叫房遗爱了,赶紧放在椅子上,低声问旁边的狗蛋,“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了?”
听到房玄龄的问话,狗蛋原本止住的眼泪,又啪嗒啪嗒的掉了下来,紧闭着双唇没有答话。
房遗爱扯了扯房玄龄的衣服,见房玄龄皱眉望了过来,眼底有隐藏不住的担忧,低声说道,“详细的情况,咳咳,等我明天再告诉您,我回来的事情暂时先别弄得人尽皆知,具体详情明天咱们再商量,咳咳,只是最近你和杜叔父要小心,有人要害你们两个。”说完,伸手扯开了腰里系着的夹袄。
狗蛋扶着房遗爱,和房玄龄一起帮房遗爱接下腰里的夹袄。
房玄龄不明所以的把夹袄递到房遗爱眼前。
看到房玄龄询问的目光,房遗爱指着衣服里子说道,“右侧里子的右下角。”
房玄龄凑近灯光一看,就见三个不太工整的字,“救二相”。显然是绣的人在情急的情况下,临时绣上去的。
只是,“救二相”三个字让房玄龄的眼睛微眯了一下,看了眼受伤的房遗爱,心下一暖,心想,这孩子就为了这三字才搞成这样的吗?
房玄龄把衣服放在案上,来到房遗爱身边,目光柔和了很多,关切的说道,“你先忍一下,我让人叫大夫。”说完,转身往房外走去。
房遗爱一急,伸手去扯房玄龄的衣服,结果牵动了内伤,哇的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小元子!”狗蛋惊呼出声,赶忙扶住房遗爱。
看到房遗爱吐了一口血,房玄龄心中一痛,有些着急,不由的怒喝了一声,“来人,叫管家过来房!快点!”这一嗓子,在这寂静的冬夜,格外的响亮!
喊完,房玄龄关上门,快步来到房遗爱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再忍一会,大夫一会就来了。”
房遗爱知道自己的内伤再不治的话就会烙下病根了,也不管地方了,直接脱了鞋,盘腿坐在了椅子上,嘴里对房玄龄说了一句,“我不要紧。”用左手把右手放在右膝上,翻转掌心朝上,左手也放好后,直接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疗伤。
房玄龄和狗蛋这才发现,房遗爱的右臂好似废了一般。
狗蛋眼里有些自责和歉疚。
房玄龄盯着房遗爱的右臂,目光闪烁着,满是心疼,心下不停的责备自己不细心,也懊悔自己当初下手太狠,逼得孩子带伤离家出走。
看着房遗爱稚嫩的脸庞,房玄龄心下叹了口气,真不知到当初那么大的雪,这孩子是怎么活下来的。
不敢再打扰房遗爱自我疗伤,遂拉着狗蛋去往一旁,低声询问着这些年房遗爱是怎么活过来的。
没多大会功夫,房府的管家,房玄龄的心腹,房慎在房外敲门,叫了声,“老爷。”很是疑惑,老爷房里怎么会有旁人,听声音是个孩子,却不是大少爷。
房玄龄看了眼正运功疗伤的房遗爱,起身打开了房门,冲房慎打了一个低声的手势后,才放房慎进来。
“二少爷!”房慎进房后,抬眼就看到了椅子上打坐疗伤的房遗爱,不由的低声惊叫,总算明白了一直波澜不惊的老爷,干才喊人的声音里为何夹杂着怒火了。
一个疑惑解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疑惑,二少爷怎么回来的?为何浑身是伤?二少爷练武了?现在怎么像是内功疗伤?二少爷这么大点孩子怎么会受内伤?什么人居然对一个孩子出手?……?
没让房慎疑惑太久,房玄龄吩咐道,“你先派人悄默声的去把回春堂的黄大夫请来,好给遗爱瞧瞧。关于遗爱回来的事情先瞒着,别让太多人知道。也先别告诉夫人。”
皱眉沉思了一下,看了一眼房遗爱,房玄龄接着说道,“你找个可靠的人,给清河老宅的余叔传个话,商量好,就说余叔在老宅附近找到了流浪的遗爱,赶在年前就回京城。明白吗?”
“是,老爷。”房慎低头答应道。
“对了,还有,让人把遗爱原先住的院子收拾出来,多放些火盆烘着。去办吧。”房玄龄补充道。
“是,老爷。”房慎躬身退出了房,关好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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