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后,无穷尽的火焰汇聚于那奥法之主的手中。
以自己的王权作为供此伟力所栖息的火炬,老人微笑着将自身的魂灵、神力、鲜血尽数投入其中,不惜点自身去延续这在无限世界的压制之下即将熄灭的火焰。
足以铸就新世界的理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抽取着老人的力量和生命,迸发出阵阵宏大而庄严的气息!
“又是似曾相识的景象啊。”
白朔看着烧的老人,忽然记忆之中深埋的模糊影像被触动了怅然的低声问:“这是,第多少次了?”
奥法之主手握着足以将自己焚烧殆尽的火焰,在灼烧之中露出笑容:“是啊除了能够勉强存留记忆的我之外,作为操作者的你也忘记了啊。”
“究竟进行了多少次了呢?”白朔抬起头,看着那好像无比熟悉的火焰,低声说道:“我记不清了。”
“三千一百一十一次。”
完全不需要去认真的回想,老人确信无比的说出了那个数字:“我们一共死无全尸一千九百六十一次,被永恒放逐八百二十五次,各种惨败一千二千三十七次……”
“真是惨啊。”白朔像是无奈的叹息着,再问:“那还要来多少次?”
老人笑了起来,仲出烧的手掌:“直到胜利为止,要来么?”
“那么加我一个。”
白朔微笑着举起手掌,带着永劫轮回的王权之辉,握住了那一只苍老的手掌:“倘若失败,便以此王权去见证、记载我们的挣扎吧!”
一瞬间,令无限世界都为止轮转的王权——‘永劫轮回,和足以革新世界的‘叛逆之火,在两人的手中交融,迸发出雷霆的巨响。
无限之蛇和尘世巨蟒的虚影从扩散的神威之中具现环绕着那新世界之火,铸就无限的轮回之景!
在这恐怖的波澜中,白朔和奥法之主齐声低吟:“吾等将以火焰革新新世界!”
低吟之声化作雷霆,自无限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之中响起。
两道身影在那一瞬间,化作流光,投入灰色的漩涡之中。
就此踏上战场吧,去面对未知的命运。
倘若胜利,那便自此刻开始,令无限世界都因此而改变吧!
若是命运注定了自身的败亡,也要去让最终意志亲眼见识到,所有人以魂灵、以鲜血点的变乱之火!
在世界的外层,遥望着一切的甘地收回目光,低声呢喃:“原来如此……”
在混沌之中,他低声自言自语:“他们身上的因果,是来自于此么?”
在他的身后,少女的身影空间的裂隙之中走出,像是经历了漫长的马拉松一般,喘息着,抬起头问:“老师,真的没有,挽回的可能了么?”
甘地的眼神漠然,头也不回的反问:“既然离开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风素昔咬着嘴唇,沉默的不说话。
察觉到她的倔强,甘地嘴角终于还是牵起无奈的笑容:“这件事,从一开始就完全没有余地,赌上了这么多人的生命去做的事情,又怎么会因为区区一两句话停下?”
风素昔低着头,低声的说道:“我……明白了。”
似乎看到了少女忧虑的表情,甘地带着仅存的一丝人之温情,笑着问:“你在担心他?还是我?”
“如果是他的话,无需担心。”
甘地扭过头看着白朔的身影:“作为王座之主他本身的理已经写入了最终意志,跟整个无限世界融合在一起,”
“可惜,他本身所求的是原本将最终意志都凌驾其上的‘座之顶端,否则他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为我们之中的最强者吧?”
“不能,避免么?”
“已经无法插手了。”甘地缓缓摇头:“根据他写入无限世界的‘理,,一旦这一场战争失败,整个无限世界就会被卷入他所创造的‘轮回,中,令所有的时光都回到他进入无限世界的那一瞬间。”
无奈的苦笑着,甘地低声的自言自语:“想要阻止他就必须剥夺他的王座;可是要剥夺他的王座,却要必须先击败他。”
“可是他一旦失败,残留在根源中的‘理,便会启动,再一次开启‘轮回,。”
环顾着四周无比熟悉的世界,他的认知之中第一次出现了如此陌生的感觉:“这是无解的死结啊。我们所目睹的这一切恐怕已经在曾经的轮回中上演了无数次了吧?”
察觉到身后的少女‘真相,所震撼,陷入呆滞,甘地说道:“可哪怕再进行无数次,这也是永远都不能成功的‘叛逆,想要用火焰革新世界……这样的牺牲究竟要重复多少次呢?”
忽然间抬起头,风素昔低声问:“父亲他······会输么?”
“不知道,但是我的认知告诉我他一定会输但是最终意志却没办法赢。”
甘地叹息着:“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人的死和整个无限世界的剧变,所以才一直惶恐不安。所以才寄望于你。”
风素昔愣了一下,指着自己:“我?”
“当初我从他的身上看到了足以改变无限世界的因,可是又从你的身上看到了能够终结这种无限循环的果……如果用别的什么去形容的话,你大概是白朔所散播的无数因果中所存在的‘终结,吧。”
甘地在宁静的时光中,缓慢的诉说着曾经的想法:“有开始就有终结,你是他亲手缔造的‘自灭之因,,可惜…···我还是错了。
我以为作为他之自灭因子的你能够阻止这一切,看来还是不行啊。”
“老师!”风素昔在沉默之中,忽然抬起头发出声音。
倔强的看着他的背影,风素昔咬着嘴唇,缓缓的摇头:“那种事情,我做不到的啊。”
看着沉默的甘地,少女认真的复述了一遍:“杀死他,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