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间客栈中已经坐了不少人,每个人都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男人们,或双腿搁在椅子上唾沫横飞的高谈阔论,或单独坐在角落里闷骚的故作深沉,或自顾自豪爽的大口大口喝酒,一些女子,或矜持含蓄的吃着饭菜,或好奇的寻找着看的上眼的酷哥俊男。
只是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阴狠气息,让人不敢小觑,形形色色的各方人马汇聚一堂,倒是颇为热闹。
风扬和方芳的进入,倒是满堂的客人都不禁有些好奇,惊讶,甚至是带着戏谑玩味的神色。
这有间客栈之所以还没有爆满,便正是因为这间客栈所住的人,无不是恶贯满盈嗜杀凶残之人,可谓是蛇鼠虫蚁有血性有胆识之人汇聚的老窝。
神色漠然,犹如一朵冷艳玫瑰的方芳进来,顿时吸引了众多眼球,而客栈中的一些姿色也不错的女子,在方芳的光鲜艳丽之下,便显得有些黯然失色。
风扬在前走着,方芳在后跟着,不紧不慢,始终保持着同样的距离。
“老板,这里还有没有房间?”看着站在柜台后,带着怪异神色打量着自己的掌柜,风扬毫不在意的问道。
“有间客栈从来不缺房间,只是看你有没有胆量住。”掌柜带着玩味的口吻说道。
坐在大厅中的一群人,也无不是带着戏谑的神色,等待着这两名年轻人被吓的落荒而逃的情景。甚至因为能够在这里住下来,每个人有种怪异的自豪和高高在上的感觉。
“多少钱?”风扬径直问道。
那中年掌柜以一种怪异的神色打量了一番风扬和采儿,旋即似笑非笑的说道:“不要钱。”
“那需要什么?”风扬也颇为好奇,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要钱的客栈。
“只要你敢赌,这里就随时欢迎你,并且免费为你提供最优质的服务。”中年掌柜脸上带着习惯性的浅笑。
“怎么赌?”风扬问道。
“只要你点头同意,我会告诉你赌法。”中年掌柜道。
风扬道:“输赢如何?”
中年掌柜脸上那习惯性的礼貌笑容瞬间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森然严肃的神色,道:“赢了的奖励便是免费享受有间客栈最优质周到的服务和保护,不过,我们的保护范围仅限于有间客栈,在有间客栈之外有什么危险,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一个短暂的停顿,中年掌柜以一种和善笑容说出一句寒气刺骨的话:“而输了,则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风扬顿时为之一愣,这种赌法,奖励和惩罚的筹码完全不成正比,等于算是赢了没有任何奖励,而输了,则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这种赌法也有人参加?而且,有间客栈真的有如此大能耐,能够在他人输了之后取人性命?
看着沉默不语的风扬,中年掌柜见过无数个听完赌注之后便露出这种神情的人,自然猜出了风扬心中的犹豫和挣扎,故而冷冷笑道:“小兄弟,奉劝你最好不要抱有侥幸的心理,有间客栈成立百年,设立赌局上千次,从未有过失手的记录。如果你接下赌局,那么所有人都会尊敬你,如果你不敢,在这些人眼中,你就是个懦夫,将受人耻笑。在座的每一位都知道这种赌局并不公平,他们也都知道每次赌局之后死亡的人数,但是却依旧源源不断的有人来参加这种看似没有公平性可言的死亡赌博,甚至很多幸运的人,周而复始的参加。坐在这里的每个人,并不是为了奖励而来,为的,只是享受这紧张刺激的过程。”
在座的的每一位都可谓是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之辈,只有这种以生命为赌注的赌局,才能刺激到他们渐渐麻木的心脏,才能让他们感觉到心跳加速的刺激,感受到那种热血澎湃的激情。
在座的,有些人是体验了几次死亡赌局,也亲眼见证着失败者的死亡,见证着有间客栈不断替换着一批又一批的新人。但在这种死亡随时可能降临到自己身上的赌局中,他们这些人却依旧乐此不疲趋之若鹜的参加。甚至,越来越觉得紧张刺激,越来越亢奋。或许可以说这是一种变态的心理,但这些疯子,却异常享受死亡赌局带来的紧张刺激感。
“小子,不敢赌就滚蛋,孬种并没有资格与我们同住。”
“坐在这里还有很多娘们儿,我看你小子连这些女人都不如啊!”
“小弟弟,这种游戏真的很好玩呢。”
“我看他再过十年都不知道有没有胆量参加,既然怕死,就赶快滚吧,别让大伙儿看笑话。”
“嘿嘿,只要这小子现在走出有间客栈,我相信他身后的小女友,起码会遭到十个人争抢,那女孩,可比坐在这里的那些婊~子好的太多了。”
风扬沉默间,坐在大厅喝酒的一群人不禁毫不顾忌的轰笑嘲讽,更有甚者,却是悄然打起了方芳的注意。
风扬今日参加了赌局,这些人或许会敬重他这的胆识和魄力以及视他为与自己身份相同平起平坐的人,而与风扬建立某种短暂的友好关系。反之,风扬不接受赌局而走出客栈,绝对会遭到一群人的围攻。
贪生怕死之辈,是他们这群人最为瞧不起的。
这种激将法自然对风扬起不到任何作用,他的选择,绝不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而做出改变,但是风扬依旧很快做出了选择,只为一句突如其来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