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高举盘子,冲着观众群高声喊道:“高衙内打赏银子五两,小的代丁娘子谢高衙内!”
“还有我的打赏,纹银十两。”旁边座位上站起一个长相俊秀的公子,手里举着亮晶晶的银子,还烧包的朝周围亮了亮,然后丢进执事手中的盘子里。
“李昌李公子赏银十两,谢张公子。”执事举着盘子高喊。
“李十一,我打赏五两,你便打赏十两。”高衙内冲着那公子喊:“你这厮打我脸是不是?”
李昌笑嘻嘻地冲高衙内拱拱手:“对不住了衙内,我是喜欢丁娘子的曲,忍不住想多打赏些,没有和衙内争胜的意思。”
高衙内从鼻子里“哼!”一声,又掏出一块银子丢进执事盘子里。
“他是什么人?”张士勋问。
“那厮是李浪子家的老十一,很像他爹,很会玩的一个人。”
“李浪子?”张士勋朝那边一眼,这名字很奇怪,听上去就很“浪”。
“就是李邦彦,现今是尚左丞,在官家面前很得脸。”
“哦!”张士勋点点头,似乎对这个人的名字似乎有点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既然是尚左丞,估计也是朝堂上大名鼎鼎的人物。只听前排有个人喊打赏,声音尖细,听着有些刺耳。
“当啷”,“当啷!”,连着响两声。
执事举着盘子高喊:“王闳孚王公子赏银二十两,谢王公子打赏!”
高衙内听到“王闳孚”的名字,便凑到张士勋耳旁,低声说道:“此人便是少宰王黼的儿子,十四岁的时候就做了待制,东京人嘴顺,给他起了个绰号——胡孙待制。”
“胡孙待制,有什么说道吗?”
“你仔细看看,这厮的毛发是不是和咱们不大一样?”
张士勋向王闳孚望去,见他面色白净,模样也算周正,头发却微微泛黄,此刻,他正冲台上致谢的丁都赛点头,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
“看清楚了吧,这厮头发是黄色的。”
“难道他是胡人?”张士勋似乎明白了。
“是杂种,祖上是胡人,他爹王黻头发更黄,连眼睛也是灰色的。”
“哦!”
“你别看这厮表面看挺斯,可他和他爹爹一样是坏种,见了漂亮女人就走不动,坏事没少干。”高衙内继续低声说道。
“他的爹爹王黼是不是很坏?”张士勋问。
“当然很坏,骄横跋扈,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这帽子按在他们父子头上刚好。”高衙内把张士勋上午评论他的话用到这里来了。
就在二人悄声说话的时候,打赏的喊声此起彼伏。
赏钱多少不一,连坐在后面长凳上的人也有打赏的,不过,他们给得较少,大多是铜钱,最少的仅给一,执事们也就不喊了,只是做个罗圈揖致谢而已。
趁着这会功夫,张士勋站起来对高衙内道:“我去见见丁娘子。”
高衙内一把扯住他,道:“慢着!”
“怎么?”张士勋不解。
“你想被人揍啊?”
“什么意思,谁敢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