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甜每天安静的上学路就变成了各种古典乐的花边新闻教学课堂。
“你知道贝多芬藐视权贵的评语怎么来的吗?听说是有一次,他的歌剧《费德里奥》首演失败,他去一个贵族朋友家寻求安慰,结果被对方委婉批评了下,贝多芬先生就怒而跟这家贵族绝交了……唔,不过后来他们又和好了……”
“你知道《小狗圆舞曲》是肖邦的最后一首圆舞曲吗?据说灵感来自乔治桑家的小狗……哦对了,乔治桑是个思想前卫的女作家,早在19世纪初就提出废除婚姻,有过好几打情人,比如说肖邦……”
“说到肖邦,他出名的方式也很戏剧性,是高富帅李斯特搞了次放帘子的演奏会,弹到一半换肖邦上场,大受好评了才揭开帘子……”
司甜:……我没化,我什么都不知道。
不可否认,这些曲子都蛮好听的,虽然她听不出具体好在哪里,但听众所能接收到的听觉之美不会跟鉴赏水平成正比。
她主要纳闷的是:“你上次不是说自己是商科的吗?怎么说起这些如数家珍?”
沈司机谦虚道:“这只是一点小小个人爱好,另外,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辅修。”
司甜给自己顺了顺气,开始质问一个自己足以站在道德高地的问题。
“我的帽子是不是被你捡去了?为什么不还给我,还,还戴着去招摇过市……”
沈司机惊讶反问:“那顶鸭舌帽原来是你的吗?我随手捡的,还以为是无主之物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我明天带过来还给你,可以吗?”
司甜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噎了噎,实在懒得看他,开始看着车内装饰发呆。
“你的司机怎么不见了?车子也换了?该不会是破产了吧?”
她试图通过这种冒昧的闲谈中刺探一点情报,然而,答案让她很失望。
沈司机奇道:“不是你建议我低调一点的么?”
所以,对沈季禹这种富家子弟来说,低调等于换辆便宜的车,外加自己开车。
司甜:……很好,很低调。
秉承着低调原则,照例在校门口八百米处让沈季禹把自己放下,司甜慢悠悠地走过去,走得很稳,一点瘸态都无。
沈季禹照旧打扮得很低调,宛如一个微服出访的明星。
但,明眼人总是有的。
叮铃一声,单车少年慢悠悠骑到了司甜跟前,并跟她保持着一致的速度前行。
“我看到你从沈季禹的车上下来了,你们俩什么关系?”魏随风很认真地问。
司甜吓了一跳,扭头看过去,发现罪魁祸首的车子还在原地没走,似乎在和什么人讲电话。
她结结巴巴地反问:“你怎么知道是他……哦对,他是你舅舅,我差点忘了……”
魏随风用一个讥诮的笑打断她。
“舅舅?我可没什么舅舅,不过是各取所需的没有血缘的陌生人罢了。”
司甜下意识问:“你们达成协议了?”说完立马觉得失言,闭了嘴。
果然,魏随风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恍然。
“他居然这种事都告诉你了,看来你们关系不一般。你倒是眼光独特,我还以为你会把林浩宇或梁峥当成目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