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不巧,司甜正好就排在一个戴帽子的胖男生后面。
监考老师突然半罢工,还现场给领导打起了电话。
听到监考老师电话里的说辞,胖男生和她身后的待进场帽子考生顿时紧张了起来。
司甜头皮一紧,竟生出些自己也作弊了的做贼心虚感。
“真要命!”
司甜无奈,只能临时把系统从静音小黑屋里放了出来,态度难得温和地问它,这帽子会不会被检查出什么不对劲来。
说实话,她不赞同这种做法,但只要不违背考场规则,她也没法说什么,钻漏洞跟违反规则是两码事。
但是,她怕监考老师为防万一,来个一刀切,让所有考生在考试期间把帽子上缴。
这种做法可能会给相关考生比考试本身更大的精神压力。
他们原本信心百倍可以超常发挥,现在突然被剥夺了这项外挂,还要承受来自监考老师、其他考生的异样眼光,没准最后还发挥不出原本不戴帽子的正常水平。
不多时,监考老师挂断电话,脸色变得严厉起来。
“临时接到考场主监考官通知,本考场考生一律不得佩戴帽子进场考试,请考生们做好标记、统一上交,考试后再领回去。”
类似的通知在各个考场门口此起彼伏地响起,让帽子考生们心中泪奔不已。
大多数考生都无奈接受了现实,只有极少数刺头考生还不死心,纷纷抛出了“我感冒了怕头上受风”“我地中海怕别人歧视我”“我一考试就紧张戴帽子才不紧张”之类的理由。
司甜前面的胖男生就用了第三个理由,听起来还算可以理解。
然而,监考老师们不为所动,铁面无情地拒绝了这些要求。
因为这个小插曲,原本几分钟就能搞定的进场被活生生拖了十分钟,惹得后面还没进场的考生怨声载道。
已经进场的考生们都好奇地看着外面的古怪情况,没进场的考生都心浮气躁,有人甚至嚷嚷着质疑那帽子是不是什么作弊工具,惹得帽子考生们脸色微变。
监考老师们看在眼里,更加狐疑,也更加坚定了。
见状,最后那一小撮帽子考生也只能屈服了,赶在开考前十分钟,所有人都坐在了椅子上,头上没有一个戴帽子。
比较倒霉的是,有一两个戴了普通帽子的考生也因为这项新政策被逼着脱下了帽子,在同场考生戏谑的眼神中进了场。
司甜的考场也同样有这么个倒霉鬼。
这倒霉鬼脸色苍白,身材偏瘦,就坐在她右手边的前桌,顶着个比武僧光亮的脑门、微红的耳尖,如坐针毡地坐着,巴不得老师赶紧发卷子,让众人不要留意到他的存在。
司甜对其投去了同情的眼光。
结果,刚发下答题纸没一会,那倒霉鬼居然给自己折了个小白圆帽出来,盖住了自己光秃秃的脑门,甚至还抱着胸跟监考老师对视许久,颇有挑衅之意。
司甜心中微动,又看了倒霉鬼两眼,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有某种难言之隐,比如说是吃了某种药物、或是接受化疗,才会变成光头。
她轻轻一叹,努力让自己静下心来,不再去想其他。
考试铃声响起,考场内顿时静了下来,只剩下沙沙的写字声、哗啦哗啦的翻卷子声,和极少数人咳嗽的声音。
监考老师对另一位同僚耳语了几句,便拿着讲台上那几顶帽子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