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租车司机意味深长的表情下,李世东来到了张克的家中,张克是外省人,家里应该不差钱,但凡差钱的也不会在音乐学院上学不是吗,这个房子是他租的,现在大学生不都是这样吗,寝室有床位,外面还得租个房子,冠冕堂皇的说要给自己一个独有的空间,实际上不就是为了处对象,约妹子有个泄的地方,太罪恶了,李世东边想边跟着张克在走进了屋子。
小区离张克所上的学校不远,不算繁华地点,甚至有点远郊区了,但是现在的人越有钱越愿意往偏僻的地方搬,空气好啊,越是远离市区,污染指数就越低,有钱人都怕死,再说都有车,谁在乎远近啊,有花,有草,有树林才行,现在的开商在市区上哪给你找那么大的地方给你修城市公园去啊,都是在郊区,但是只要建个水池,雕个凉亭,整点人工绿化地啥的,价格马上就翻翻儿的往上涨,便宜了说明你没整好,只有贵才能让有钱人信服,用一句千古名言来讲:有钱人买东西,只买最贵的,他不买最好的。
张克的房间是小区里的一套一室一厅的公寓,装修极为奢侈,家具更是可以用糜烂来形容了,李世东恨啊,想起自己和老四那臭气熏天,乱七八糟的屋子,还有夏天拿盆泼着洗澡的境遇,他无语了,农奴何时才能翻身把歌唱啊,作孽啊!李世东暗自叹息。张克似乎还没哭完,抽抽嗒嗒的说:“坐......坐......李哥,你......坐,我去.....换.......换一下衣服。”说着就进屋子把门关上了,不对啊,李世东不由自主的诧异了起来,怎么画风还是不对呢?可当张克从屋里抹着眼泪走出来的时候,那画风就不是不对了,简直就是崩溃了,只见张克穿着粉色打底,白色点点的睡袍,头上系着带,怀里抱着个洋娃娃,正无辜的望着李世东。李世东此时的表情无比的诡异,集惊叹,奇异,诧异于一张脸,他眼睛都不知道放哪好了,慌忙站了起来就要离开,还喃喃的说:“不行了,老妹,我得走了,再不走不出去了!”
“李哥.......求求你帮帮我。”张克见李世东要走,连忙叫住。
“帮,帮啥?”李世东都愣了,这话听起来咋就这么别扭呢。
“还我清白......”张克一下跌坐在沙里,有掩面痛哭了起来。
对啊,抓鬼啊,这不是有正事儿呢吗,李世东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还以为要帮他啥呢,差点没吓死老子。李世东回到沙处如释重负的坐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老妹儿,不,老弟啊。”这都说啥呢,李世东尴尬的清了清嗓子。这会儿李世东的装逼计划已经不复存在了,什么大师不大师了,连世界观都差那么一点没崩塌。”老弟啊,你这个事儿呢,我大概知道个表面,至于更深层面上,我就不得而知了,这样“,李世东瞄了瞄张克,都不知道咋说好了,可是见张克满脸期待的看着他,他倒也觉得这是个可怜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值不值得怜悯,但是他知道一点,炼化丧掉鬼的人是绝对不值得怜悯的,想到这一点,李世东义正言辞的说:“我今天晚上要留在这儿,详细看过之后才能有定论”,随后又警惕的看了看张克,“你睡你屋里去,我在外面沙就行,我没叫你,你千万不要出来啊!我这人抓鬼的时候很凶的,容易误伤你,我可提前和你说了啊!”
有李世东陪着,张克似乎轻松了许多,点过外卖吃过饭以后,他就睡去了,不知道是真的觉得有人陪伴心里踏实了,还是劳累的实在坚持不住了,李世东就悲剧了,他没抓过鬼,不知道先从哪一步开始,只有兜里揣着的几张黄符和翻来覆去念过的几段咒语,他窝在沙里,反复练习指印,背诵着咒,都快成强迫症了,可他奶奶的千万不能忘啊,李世东琢磨着,要是关键时刻忘了扔符或者忘了指法啥的,那可就操蛋了,只能重回安全区了,关键那安全区还他妈的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只能等下辈子咯。
时间如流水一般过了二十三点,李世东是夜猫子啊,平日的时候这个点他还在上班呢,今天他稍早的时候已经给老四打电话说今天有事不去了,在老四的骂娘声中,他也没等老四说行不行就挂了电话,自言自语道:“我正在为全人类的幸福安宁做着贡献,而且是不要命的,不需要和你丫的解释。”
李世东盯着挂着的钟表,按照钟南道义上来说,午夜零点乃是阴阳交替之时,这个时候阴阳混乱,不能平衡天地之间的灵气,鬼怪也最喜欢在这个时候出来吓唬人。李世东手里紧握着黄符,手结剑指,哗哗的淌汗啊。一会觉得不行去了趟厕所,一会抄起水杯猛灌一通。当指针重叠指到十二的时候,李世东都快把自己折腾废了,简直一个糖尿病患者加尿频,尿急,零时一到,李世东瞬时凝固的站在原地不动了,他拿眼睛扫视着四周,按照他上次和逐臭鬼对战的经验来讲,或者说逃跑的经验来讲,鬼会从你意想不到的地方飞快的袭来,所以做到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是绝对重要的,李世东脑门儿滴滴答答的淌着汗,一动也不敢动啊,四周一片寂静,窗外偶尔传来的马达声和屋子里钟表的滴答声显得特别的刺耳,可是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生,就像任何一个平常的夜晚一样,就像起床撒尿的男人眼睛都不睁的尿到马桶外面依然拖拉着拖鞋回去搂自己娘们睡觉一样稀松平常。李世东好不容易憋足的气就像漏掉的气球一样慢慢的泄了,人就是这样,特别紧张的时候憋足的气势就像小宇宙爆一样,耳聪目明的,力气也瞬间能爆的特别的大,但是只要这口气泻了,就完了,该脓包的脓包,该操蛋的操蛋,小宇宙就再也爆不起来了。
李世东重重的跌坐在沙上,啥也没生,还把自己累这个吊样,他也是够了,鬼呢,是怕了本大师了吗?李世东讪讪的摇了摇头,应该而且很应该不可能,他算个啥啊,半吊子都算不上,顶多算个嫩芽,幼苗,不怕死的牛犊子,自己找虐的小瘪三罢了,怎么会有人怕他,人都不怕他,鬼就更不可能怕了。到现在为止除了和屋里的假娘们酝酿情绪,啥正经事儿都没干,这是扯的啥事儿,但是李世东觉得张克似乎不是在撒谎,撒谎都有理由,有原因,可是张克没有,压根连出点都没有,骗他做什么,没有意义,还是这个假娘们压根就是个神经失常者,可是看他在网上写的帖子又不像,条理清楚,有些地方还引经据典的,不像有病啊。李世东正琢磨呢,忽然听到从卧室的门口,传来了张克颤颤巍巍的声音:“李哥,李.....哥,又开始了,咋办啊?”
李世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开始了?哪有声儿啊,他小心翼翼的走到张克的身边,用手指了指卧室,意思是在里面?张克苦着脸点了点头,忽然又摇了摇头。李世东怔了一怔,啥意思,点头摇头的啥意思?在里面还是没在啊?李世东疑惑的摊开了双手,来了一个特别欧美的造型,意思是,你丫的啥意思?张克诧异的盯着李世东,随即疑惑的摇了摇头,像是在说,你个二逼啥也没听见吗?李世东瞪大了眼睛,脑袋前倾盯着张克,也摇了摇头,意思是说,狗**也没有啊,你叫我听啥啊。二人你一个姿势,我一个se的交流了半天,也没有个啥结果,这回张克开始抱着脑袋左右前后的打起了摆子,怀里的洋娃娃都被他捏扁了,他好像极其的痛哭,萎缩在墙角边哭边开始用脑袋撞墙。李世东急的大汗珠子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啊,怎么办,张克明显正在经受极大的折磨,可是他却啥也听不见,啥也看不见啊,怎么办,捉鬼大师第一场战斗就要彻底玩儿完?甚至连开始都没开始呢,就已经要结束了,不行,他得做点什么,做点什么就比干着急强。李世东开始口念咒语,结了他仅会的几种剑指朝张克指去,朝空气指去,朝四面八方指去,没有任何用处,除了带起了一点还没有老四的屁形成的风大的空气流动,其余啥内容也没有,毫无营养,毫无价值,李世东汗都封了眼了,眼见张克的脸开始慢慢变白,白的快他妈和a纸没区别了,他忽然想起了裤兜里的黄符咒,对啊,还有这个呢,光他妈念咒有啥用啊,这不就好比拿个枪不装子弹是一个概念吗,也是够二逼的了,李世东想到这儿,连忙逃出一小沓咒符,刚想扔,却停住了,他没琢磨明白扔哪个好,六丁,六甲,冥途,指路,要说这黄符有的具有攻击效力,有的具有保身功能,就像ff一样,先开哪个,后用哪个,是有规矩的,李世东快回想了一下这四张符咒的惠,就是说明,打算来几个组合,比如先加个加血,回内,暴击啥的,最后来个大招儿,已达到一击必杀的效果,可是问题是ss在哪他都看不见,来一套这样的组合再把假娘们干死就作孽了,他正皱着眉头琢磨呢,甚至还有要蹲地上琢磨的意思,前面的张克开始剧烈的抖动身体,凄厉的惨叫,这是扛不住了啊,李世东思想着不能再等了,再等假娘们都得跳楼自杀,这可不是他们学校的二楼,这都二十楼了都,随机定了定心神,随意抽出一张甲午六甲,摆出一个赌王夹扑克牌的姿势,口念咒语:“六甲神明,吾亦吾身,急急如律令!”啪的一下就甩在张克身上,夜色阑珊啊,空气凝重啊,啥也没生啊,黄符就像垂头丧气的开屁股纸一样,一点点生气也没有的趴在假娘们的身体上,似乎在嘲笑李世东是个傻逼。李世东大怒啊,随机又抽出了一张,只见符上写着仙人指路,多霸气的名字啊,武侠小说里华山派的无尚剑招啊。李世东狞笑着逼近张克,“嘿嘿嘿,看我仙人指路,”说着又摆出一个武林大侠的姿势,口念咒语:“清明幽冥路,槐水向阳青,金木凝水火,残阳流封门!”说罢手结剑指朝张克狠狠的拍了下去,“作孽啊!”李世东仰天长啸,黄符就像扶不起来的阿斗,垂头丧气的看着李世东,屁用都没起,李世东这次真的慌了,难道这些都是个骗局,这,这黄符都是个骗局,要不然咋啥用都没有呢,张克这会儿已经半只脚迈入阴阳路了,跟犯了毒瘾一样满地打滚儿,李世东眼见封建迷信不管用啊,来点人道主义吧,蹲了下来抱住张克肩膀慌忙问:“张克,张克!你怎么样了,!”李世东这一抱不要紧,张克似乎更加痛苦,痛苦到五官都扭曲了,浑身肌肉抖动,好像过了电一般,李世东不明白咋回事儿啊,咋还一碰就抽了呢,碰瓷儿啊,随机现张克的肩旁在呼呼的冒着白烟,他急忙收回了手,现原来刚才抱张克肩膀的时候,黄符还在手里夹着呢,这会儿其中一张正着黄光,白烟就是他和张克的身体接触后出的,“原来是你!”李世东兴奋的惊呼道,不过为了验证自己是不是又二逼了,他拿着这张符连续碰了几遍张克的身体,贴上拿开,贴上拿开,果然张克就像安了开关一样,一会儿痛苦的冒烟,一会儿恢复正常的抽搐状态,“果然是你!”李世东兴奋的跳了起来,原来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我用错了而已,自己的二逼还是有底线的,李世东拿起了金灿灿泛光的符咒,上“甲午六丁”,他立马开始念咒语:“六丁是丁,宣浮以吾灭妖鬼,八方神丁,急急如律令!:念完平地转了一圈啊,跟掷铅球一样砸在张克身上,瞬时间光芒四起,白烟就跟刚刚被小雨浇灭的篝火堆一样,白烟中张克痛苦的嘶吼,都不是人动静了,李世东手结剑指,反复的念诵咒语,张克的身体一点点飘了起来,和变魔术似的,在咒语声中出了类似来自地狱深处的吼叫。大概五分钟过去,黄符光芒骤停,张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了,李世东连忙窜了过去,探了探鼻息,可别挂了,挂了就麻烦了,幸好,还有鼻息,看来是昏过去了,没事儿,一会泼盆凉水,就能醒,李世东暗暗庆幸的想,看来哥们的捉鬼大师的名头不是白来的,要是没有我,这假娘们今儿就交代了。正在李世东意淫时,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的脖子给他提溜了起来,力道之大,难以想象,瞬间李世东就感觉喘不了气了,他手脚乱打乱蹬,可是却什么实体也没有碰到,完了,小命交代了,李世东暗自悲情着自己的命运,完了完了,一了百了,也罢!
诶?不对啊,手里还有符咒呢,李世东突然注意到自己手里还有夹着一张,在散落到地上的符咒中,依然坚挺的被夹在他手里,上“冥途”,管他是啥,用用再说。随机从牙缝中挤出咒语:“与我清途,清途以聚之,急急如律令!”这是李世东唯一的希望了,生死一线啊,咒语声落,黄符散轻轻的绿光,这道光芒就像利剑刺入李世东的身体里,李世东眼睛一闭,心说完了,自杀用的?可能祖师爷也有这样背水一战的时候,怕被妖怪抓了俘虏,所以自杀用的,“作孽啊!”李世东刚觉得一切休矣的时候,忽然感觉身边寒气四溢,他本能的睁开了眼,只见眼前一个鬼怪正掐着自己脖子,高高的举过头顶,鬼怪的脸上眼睛和嘴都是反着的,并且现在掐着自己的手是从腿上长出来的,这诡异的姿势和面向让李世东大吃一惊,他猛地意识到想要他小命的是谁了,正事眼前这个寒气逼人,形状诡异,长得颠三倒四的丧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