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终究不敢违背了府尹的命令,瑟缩着,终于还是一咬牙冲了出去。
只不过,他才冲出去了没多久,就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啊!”这一声惨叫从远处传来,充满了临死前的绝望和恐惧,以及,惨绝人寰的痛苦和凄厉。
那惨叫声叫了一半,刷的一下子就截止了,就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踩断了脖子,一下子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不见的才是最可怕的。
衙门里的几个人,吓得浑身汗毛都倒立了起来,府尹吓得立刻钻进了门缝里,啪的一下子就关上了门。
“你你你……你这狗官!你关门干嘛?赶紧派人出去,如果我们出了事,你担待的起吗?削了你的狗头都赔不起!”林御史尖声叫道。
此时此刻,这位御史可没有什么表现气节的意思,他袍子下的两条腿都在发抖,抖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王刚!你还不立刻派人出去?!”张辅政低喝一声,脸上虽然尽量保持镇定,但是显然也到了崩溃边缘了。
王刚……
府尹大人心里似乎有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这些王八蛋平日里都一个个都觉得他就姓“府”名“尹”,送死的时候就记得他的名字了?彼其娘之,这些老混蛋说话他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出去出去和送死无异。”庞统领到底是个领过兵的,在最终的恐惧之后,终于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虽然,现在他手下的御林军已经死的差不多了,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当砖家:“我看,我们还是分散着来吧,每一个人一个方向,大家一哄而散,总能有一个把消息给传送出去的!”
这个消息听起来还是很给力的,几个大人对视了一眼,立刻点头同意了,当然,王刚的意见,是被忽略的。
吱……
县衙的大门开了一条缝,然后,三十多个家丁衙役一哄而散,然后……
“啊!”
“啊!”
……
惨叫声,一声声的传了过来,或远或近,远的听起来像是梦里的,惨烈得有些不真实,近处的……听着就像是在耳边!
耳边?!
王刚倏地一惊。
噗嗤。
他触电一般地往后退了一步,摸了摸脸,颤抖着手,凑近了一看,顿时两眼一翻,昏了。
至于林御史和张辅政……他们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两个人呆呆的看着庞统领滚落在地的脑袋,临死前,都没有闭上惊恐的眼睛。
于此同时,白家,太子府,也遭遇了同样灵异的事情,这两处地方就像是被血魔缠绕了一般,只要是踏出门,就必死无疑,不出门的……只等着被人发现尸体……
没有最惨烈,中有更惨烈。这帝都居民们,在热情高涨地拿着银子羞辱了旁人之后,终于不分贵贱地尝试了一把命运攥在旁人手里的滋味,真心是,相当的酸爽呐!
血色,越来越浓郁了起来。
在一片巷子之中,一抹黑色的影子冷削的行走着,她的脸上带着一张面具,空白的表情,让面具看起来空洞而吓人。
她的身边跟着另一个一身黑衣的少年,少年黑色面罩遮着半张脸,两个人就像是幽灵一样,在血雾中若隐若现。
这两人,不是江小湖和黑鳞又是谁?
“这雾,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江小湖的声音略显清冷,素手轻轻一甩,有暗黑色的血珠,从她掌心的匕首上滑落。
“像是老天也帮着少主,单以内力催生,绝对做不到笼罩全城的程度。”黑鳞沉声说道,清亮的眼睛里带着点儿笑,带着点儿狂热,还有一丝隐隐的担忧。
“或许不是老天呢。”江小湖清冷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浅浅的笑意,似乎另有所指,似有意似无意地朝着周围看了一眼,她只道:“这血,还差几分。”
黑鳞的眼中闪过一丝冷毅的光芒,颔首道:“少主放心,他们已经都出发了,京兆府不过是开胃小菜,白家,太子府,才是重头戏。”
“这样很好,怎么说,我背后的势力……背后……呵呵,师门如何?师门不好惹啊。”江小湖忽然笑了一声,声音里多了一丝让人心惊的邪恶感觉:“以后惹我一次,就这么玩儿一趟吧,让大家慢慢发现‘真相’,看到我背后的‘师门’,应该更好玩儿吧。”
“少主……的师门……”黑鳞眨了眨眼睛,脸上的严肃禁不住少了几分:“是现编的吗?”
“你说呢?”江小湖浅浅的笑了,面具下只能看到一双沉静的眼,一时间竟然让黑鳞也分不清真假。
或许,是真的吧,否则,以江家对江小湖的态度,谁还能交给她这样与众不同的功夫和心计?
江小湖轻抚着匕首锋利的刀刃,并不在师门的话题上纠缠:“死的人越多,我们手里的筹码就越多了,多有趣。走吧,去太子府。”
那两人离去之后,一抹黑色的影子,忽然间就出现在了刚刚两人站着的位置,他的出现无声无息,简直就像是那么凭空出现的一样,仿若鬼魅。
“呵呵,小丫头,可真有些意思。”他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低沉却不浑浊,沉稳却不失清灵,沙哑中透射着尊贵,磁性中蕴含着霸道。
他勾了勾唇,抬起了脚,竟然就那么凌空而起,动作恣意潇洒,随意霸气,仿若散步一般地,消失在了浓浓的血色之中。
他的背后,那几乎及地的长发所过之处,血色似乎更加浓郁了几分。
而另一边,一个俊秀挺拔的身影缓缓出现,他是朝着皇宫的方向去的,银色的半面面具遮着脸,露在外面的唇线笔直,棱角分明的下巴微微扬起,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都似乎带着龙行之气。
君墨,他也来了……
给读者的话:
神秘人出场,当当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