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事的道士砍了竹子搭了架子,把做法事的画像都悬挂起来,搭了个桌子供奉灵牌,一切准备妥当就开始做起了道场,唱道词、吹唢喇、敲鼓、打羌几个人配合唱了一晚上。
高月娇胎不稳,高卫国在医院守着没回来。高卫红一个人满眼通红的跟在道士后又跪又拜了一晚上。月媛在旁边看着很心疼。她才走了几个小时的火车赶回来,马不停蹄的又随着法师跪拜一整晚,月媛都感觉她摇摇晃晃快要倒了。
“卫红,你下来休息一天吧!”月媛趁法师中场休息时偷偷拉高卫红到旁边说。
“不行的,没人跟着不符合法事的。”
“那你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月媛给高卫国添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给她。
唱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要把赵细妹送去殡仪馆火化。
做法事里的两个人给赵细妹换上寿衣。然后把她放入棺材抬上专门送尸体的车子上。高卫红作为唯一一个在场的子女跟着车去殡仪馆。
月媛怕高卫红一个人坐在车里守着死人害怕,她就跟高卫红一起跟了过去。
在进火化炉之前,殡仪馆工作人员特意打开棺材让高卫红再看一看她的妈妈。高卫红这时才泪流满面,她从回来一直都没哭,在母亲即将化为灰烬的时候她哭了,哭得很伤心。她想起妈妈对她的苛责,对她的苛待,原来的怨恨现在全都化为泪水。月媛拉住了她,她抱着月媛大哭,她从此没有妈妈了。
在棺材即将推入火化炉时,高卫国赶来了。一个大男人在火花炉前嚎啕大哭,伤心至极让旁人都不禁动容。
火化几分钟就完了,高卫红拿出一个瓷罐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骨灰装了进去。
兄妹俩和月媛一起带着骨灰回去,他们没有回家,而且直接去了高卫红选的坟地,那里做法事的人已经挖到坑洞。做法事的人还等在那里,他们带着骨灰一到,做法事的人就把装骨灰的罐子放进坑洞里,填上土。一个土包子就是赵细妹的最终归宿。
月媛不禁感慨,赵细妹强势了几十年,死后两天就是一捧灰,最后也就一抔黄土盖住,人如烟灰,风一吹就消散了。很快就被人遗忘,就好像这个世间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赵细妹安葬完。高卫红就返程武市。自此这一去,这里她再也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
“卫红,你别伤心,那个家对你来说原本就是可有可无,你以后就把我这儿当家,我永远都是你的姐姐,你可以依靠的姐姐。”在车上高卫红接到了林燕子的电话。
“谢谢你,姐姐。”高卫红泣不成声。
“你如果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这次办丧事的钱是卫国给的吗?”
“是我姑姑给的,她把我妈所有的丧葬费都付了,我嫂子管着我哥的钱,不给我妈请法事,是我姑姑给的钱请的。她还给了我一笔钱,够我读完大学的,我自己也可以勤工俭学,我不缺钱,姐姐放心。”
“那就好,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好”
高月娇在医院躺了半个月总算稳住了胎,高卫国家里、医院两头跑憔悴了很多。幸亏月媛妈妈木英帮他看着家里的一万多只鸡,不然鸡都饿死了。
家里乱成这样,高卫国只能把珠市的工作辞了,他把高月娇从医院接回来,在家照看着她,怕她又有什么闪失。
“木英,你教我怎么养鸡吧!”高卫国不懂养鸡,家里的鸡一直都是赵细妹在养,她又舍不得高卫国闻鸡臭,扫鸡屎,什么都自己担下来,导致高卫国对养鸡一窍不通。高卫国只能请教愿意帮他的月媛妈妈木英。
木英爽快答应了。她也是看在林燕子帮了月媛,给月媛找了一个称心的男朋友的面子上同意的。
赵细妹至死都没有想到,她嫌弃的林燕子竟然是她家的福星,全仰仗她的关系,别人才给予她家后人的帮助。
做法事的道士砍了竹子搭了架子,把做法事的画像都悬挂起来,搭了个桌子供奉灵牌,一切准备妥当就开始做起了道场,唱道词、吹唢喇、敲鼓、打羌几个人配合唱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