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瞬间安静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没有说话。
面面相觑!
过了一会儿,李世民才点了点头,叹道:“你们觉得他说的如何?”
萧瑀和魏征两人一怔。
想了想,萧瑀说道:“陛下,此人采一流,足以妙笔生花。但是对于科举的看法,多少有所偏颇!众所周知,中策秀才,集策贡士,考功郎中策廉良。自古以来皆是如此。明经、明法、明字、明算,道举,陛下已经囊括此类种种,应有尽有?又怎么可能错?他说过于执着于礼法,而忽视了民生根本,实乃偏见也!”
李世民皱了皱眉头说道:“他并没有说应该如何做!然而此时,他说如今大唐浮夸成风,庸人横行,可是如此?”
“陛下,依微臣看,这房常侍着实有些狂妄。只不过此人似乎胸有丘壑,神鬼莫测之!他能说出此话,实在是……”萧瑀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脸色还有些震撼。
李世民看了他一眼心中瞬间明了,又扫了扫高阳和魏征:“朕曾经听人说,他似乎不喜欢作诗?还说诗词乃是无用之物,还说什么实干兴邦,空谈误国?是与不是?”
高阳脸色一滞,只觉得娇躯颤抖。
“父皇,此事儿臣知道一些……”
李世民看了她一眼,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朕如今只是觉得以此人才艺,恐怕并不是不愿意作诗。而实在是……没有几首能入他法眼!以他这首《海客谈瀛洲》,恐怕已经是诗中绝篇!冠绝大唐!只不过可恨的是,此人竟然想要烧掉!你们觉得,他要为何如此?”
“这……”
魏征诧异问道:“陛下,此人性格古怪?”
“说古怪倒也不古怪!只不过过于懒散。贪图享乐!”李世民说道,又看着远方:“朕之前多少知道此人有才,只不过不成想竟然高到了这种程度。且不论那笔摇五岳,此篇海客谈瀛洲一出,恐怕大唐上下无人能匹及其锋芒!有如此才艺,却只想碌碌而为,实在是有些可恨也!”
萧瑀与魏征对视了一眼,眼中同时冒出愕然。
特别是魏征,身躯微微颤抖:“若是按照陛下所言,那么此人之才恐怕惊艳绝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如今,他选择不鸣,韬光养晦,若不是晋阳公主殿下,恐怕会一直与光同尘!”
“如今朕正是头疼这个!”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此人惊才绝艳,又似乎上知天,下知地理,极为聪明。朕如今正在想应该如何处置此人?诗词章倒也罢,他似乎对于格物之道还极为精通。另外,你们刚刚听他说什么?他说的乃是科举……”
李世民横扫了众人一眼:“他从未跟朕说过此事!如今若不是朕在外面听说,朕还不知道他对于科举竟然有这么多的成见!”
众人闻言,除了高阳之外,都有点哭笑不得。
“深藏不露。大智若愚,虚怀若谷。此人……”魏征怔了下,便笑道:“恭喜陛下,获得一治世能臣!”
李世民顿时无语,笑道:“若是他肯出来辅佐朕,那自然就是治世能臣,而若是他不愿,那么恐怕还不如一般能臣。如今朕也在思考该如何处置他!”
魏征笑道:“陛下若是想要解决此事还不简单?若是这房常侍真的聪明绝顶,那么估计是看出房家位置不同。他之所以选择深藏锋芒,与光同尘,估计只是担忧房家。如若不然,以他之才绝对不会碌碌而为。”
“哦?房家……”
李世民愣了一下,不由愕然,似乎瞬间明白过来了一般骂道:“好家伙!朕说他为何会如此呢?敢情乃是担忧房家才不矜不伐,明哲保身?他竟然如此看待朕?”
李世民豁然大怒
魏征与萧瑀对视了一眼。
前着笑道:“如今人人都说梁国公权势滔天。他身为梁公二子,心中有所顾虑也纯属正常!只不过可能有点聪明过头了!”
“何止是聪明过头?简直就是愚者千虑,不知所谓。朕岂会是无情无义之人?此人的顾虑如此之多,实在是可恨之极!”李世民皱着眉头满脸严肃:“玄成,你说朕应该如何处置此事?”
魏征笑道:“陛下若是想要处置此事,恐怕还得从晋阳公主处入手!”
“晋阳?”李世民皱了下眉头:“晋阳身患恶疾,如今还没有完全康复。原本按照朕所想,还是晋阳养病要紧。只不过这房遗爱……实在是出类拔萃,让朕有点心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