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朝歌伸出五指缓缓伸向前方,此番看去,好像那颗落日正好落在了她的掌心。日暮斜阳,余晖犹温。她爱这片夕阳,更爱这个世界。
皇上来了,府中也无形的多了种紧张的氛围,姜朝歌不用想也知道,定是以时夕弦为中心,周围布满了皇帝的兵,她现在想要回自己的院子也不可能了。
遂在府中漫无目的晃着,正好借这个机会熟悉熟悉督军府,好在以后逃命的时候不至于再迷路。
君尘宇冷眼环视了一圈时夕弦不大的房间:“府中可有大夫?”
屹川回答:“回皇上,已经派人去请了。”
君尘宇来到时夕弦的床前,冷声道:“何必麻烦,朕的御医在此,徐云山上前探脉。”
皇上已经站在了床前,屹川总不能直接上前把人推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徐云山上前。
只见徐云山面色认真的把了把时夕弦的脉搏,神情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君尘宇,仿佛摸错了似的,再次摸脉,确认再三之后,这才回道:“回皇上,督统确实伤到了心脉。”
君尘宇猛的变了脸色,真的受伤了?连忙问道:“你可有诊清楚?朕告诉你,若是有半点误诊,你项上人头不保。”
徐云山直接跪倒在地,颤声回道:“皇上明鉴,微臣为医数十载,绝不敢犯这种低级错误,督统确实为心脉损伤,需要静养调理。”
徐云山为太医院院首,资历老,医术高超,是先帝委以重任的人,所以君尘宇一点也没有怀疑他。
经徐云山再三肯定,君尘宇暗自思纣,明明没有受伤,时夕弦究竟用了什么方法以至脉象变了。
本以为可以抓住他的把柄,治一治时夕弦的嚣张的气焰,这下倒好,直接给他坐实了……
姜朝歌无意中晃到了潮汐亭。
此时正赶上日落时分,瑰丽的霞光将天空染成一片彩色的画,余晖将湖面装点成金灿灿的明镜,点点耀眼的光芒拖住了姜朝歌的步伐。
云朵甘愿在夕阳中烧自己,借着天空洒下它最后的余晖,温暖着世间。
有没有人也会如这片火烧云一般,点亮自己,只为温暖她?亦或者,她会不会为了某个人,去烧自己?
姜朝歌伸出五指缓缓伸向前方,此番看去,好像那颗落日正好落在了她的掌心。
日暮斜阳,余晖犹温。
她爱这片夕阳,更爱这个世界。
“可惜了这美景,绚烂过后只余黑暗。”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声娇媚打破了这片宁静。
不用看也知道这娇媚的主是谁,因着两人有着不好的交集,如今身份也大不相同了,姜朝歌没有回身,也懒得搭理,好似身后出现的人只是一团空气一般。
这般视而不见,厉姝也一反常态的没有生气,她走到石凳前,用手里的华贵的蒲扇扇了扇石凳上的灰,这才坐下轻轻开口道,“大人伤的如何了?”
姜朝歌没有厉姝那些讲究,她席地而坐,看着湖面嗤笑道,“他受没受伤,有没有事,你不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以前定是一清二楚,可现在……”厉姝苦笑一声,看着姜朝歌纤细的身影道:“姜朝歌,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
“羡慕我?可笑,我有什么好羡慕的。”姜朝歌说完便愣住了。
曾几何时,这话她对时夕弦也说过,时夕弦也是这副好笑的表情看着她。
她当时很不理解这话有什么可笑的,直到别人对她也说了同样的话,她才猛的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