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子见明姝模样颓颓的,并且似乎是林霜珈的缘故,就有点不乐意了。
她才和李霜晏顶嘴呢,令令该是自己这边的。
于是扯了扯明姝的袖子,道:“说起来,今日也是三哥哥的生辰。不过他们郎君可以到处玩,肯定在外头吃酒行令玩呢。”
明姝觉得好玩,道:“花朝节是花神诞辰,那三哥哥不就是花神了吗?”
“可不是嘛?我们念念花朝节都打趣三哥,说他那做花神还不留下来受我们祭拜。”
四娘子说得神采飞扬,好像好玩的场景就在她眼前似的。
明姝有一搭没一搭地想,里说青帝即是掌百花之神,被称为春君。那表哥被称为花神,其实也勉强算是美称嘛。
“令令,你的彩纸还没裁呢!”
不知道是谁喊了明姝一句,明姝回过神来,也跟着用小剪子裁红纸……等会绑在花枝上,再在花树下祭拜,这才算过花朝节的重头。
明姝手巧,裁得又快又好。
不多时,便把自己的裁好了。
四娘子唧唧歪歪了几句,明姝只好勉为其难地也帮她裁剪,一面听四娘子咕叨些从母亲婆子那听来的闲话。
什么家里哪个婆子手脚不干净,哪个汉子在外头偷人被打了,什么衣裳香粉要怎么用。
明姝从兴致勃勃到一个头两个大,但是四娘子的嘴都没停过。
直到刑氏说可以了,众人才一把丢开剪子,雀跃着要出去绑彩绦。
明姝也终于松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四娘子是放过了明姝,但是没打算放过林霜晏。
她拉着明姝的手,得意洋洋遮住林霜晏看花的视线,刻意道:“哎,令令,我觉得这些真花都没我们头上的纸花好看!”
李霜晏气得一跺脚,差点就要拔下自己头上的花丢在地上踩了。但是那是她阿姊做的,又生生忍住了。
明姝不喜欢这样,在袖子里捏了捏四娘子的手。但是对方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继续笑着,转脸对李霜晏道:“五妹妹觉不觉得令令很厉害?”
李霜晏气的浑身都在发抖,一甩袖子,转身就跑。
这根本就是把自己当枪使,明姝气得一把甩开四娘子,冷声道:“我不及四表姐厉害!”
四娘子一愣,随即一声冷笑。转头迈开步子去与别人说说笑笑了,活像是故意膈应明姝。
明姝不可能觍着脸凑过去。
反正她剪的红绦多,有说闲话的功夫,还不如多系几根呢。还不定她系的多,春君多给她几分颜色。
……哦,那还是不要了。
前世家里一众姊妹嫉恨她好相貌,又欺她无依无靠,实在不好过。
明姝胡思乱想着系彩纸。
隔着几重繁花似锦,不远处的小桌案边,李霜晏窝在自家阿姊的膝盖上,哭得一颤一颤的。
李霜珈轻轻地拍李霜晏的背,劝慰道:“四丫头那刻薄性子,谁叫你去招惹的?”顿了顿,眼里略带思索,“令令倒是比以前长进了不少。”
五娘子李霜晏哭得打了个嗝,含糊嚷道:“我讨厌顾明姝!”咬牙切齿,“害得祖母的病到现在还没好!又处处与我们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