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到骑兽棚,便听有咆哮之声。一股血腥味遥遥传来。
陆甫惊道:“出了什么事?”到了骑兽棚外一看,只见另一个看管兽棚的道人瑟瑟发抖,跪于面前,颤声道:“师伯不好了,你的飞黄驹和长平子师叔的麋鹿……被咬死了!”
陆甫探头棚里,只见爱驹尸横就地,脖颈出血,死去多时。在另一边,狰狞兽张牙舞爪正自撕扯麋鹿尸身,利爪到处,肚腹破裂,内脏流了一地,血腥味就是从中传来。“哎呀!这样的畜生怎么能关到棚里去?你两个是怎么看管兽棚的!”陆甫心悲爱驹之死,大怒之下一把揪起跪地的道人喝问。
道人惊道:“师伯饶命,不是小的看管不力,实是事出突然,我与师弟到了骑兽棚时,已经是这样了。况且……,这畜生凶残无比,我等也没有这个本事阻止啊。”陆甫骂道:“废物!连个畜生都管不了,要你等何用?”往旁边一掷,回头喝问方仲:“方仲,我让你把畜生关入骑兽棚,可没说不加管教不加驯养,你如何连个缰绳也不牵,让它胡作非为,你如何解释?”
方仲看到眼前惨景,已知大祸就在眼前,小脸吓得煞白,战战兢兢道:“昨日我与周师兄来时,是给它上了缰绳的,实在不知会弄成这样?”
另一个道人接口道:“不错,昨日你与周师弟来时,向我等借了根缰绳,然后牵了那畜生入棚,只是,系不系那缰绳……我等就不知了。”方仲道:“自是系了的。”道人道:“也许当着我与师兄的面是系了,只是后来,趁着我们不在,又解了缰绳,才让那畜生胡作非为,咬死了师伯与师叔的坐骑。”
方仲与周青均在现场,听那道人胡说,愤慨异常。
那道人面露忿色,指着方仲道:“我与师兄好心借你缰绳,你怜爱私畜,非要陪着畜生一晚,也算情理之中,我与师兄便答应了。哪里知道,你竟将缰绳都解了,一晚之后,才酿成这样惨祸。”又对陆甫道:“师伯,我与师兄一早前来换班,只道无事,可是交接之后,才发觉那畜生已经将师伯师叔的坐骑咬死了。师伯,我与师兄有罪,有负职责,请师伯责罚。”往陆甫面前一跪。
方仲变色道:“你胡说!我与周师兄走时还是好好的,哪里会交接之后便已出事。周师兄,你说是不是?”周青一脸铁青,偷眼看陆甫。那道人冷哼一声道:“周青!你早上头昏脑昏胀,还是我等叫醒了你,哪里分得清之前还是之后,此事干系重大,你可不能瞎说了冤枉好人。”周青支支吾吾道:“我……我……早上……”
正吵之时,又有两个道人前来,分开人群,跪于陆甫面前,诉苦道:“师伯,你要为我等作主。”陆甫皱眉道:“又有什么事?”一个道人把伤手一举,露出绑缚的绷带,哭诉道:“昨日该是我二人看守牲口栏,哪里知道,里头关着一个穷凶极恶的畜生,忽起不备,把我咬伤。后来,来了两个小师弟,说是奉了陆师父的法旨,带这恶畜去骑兽棚,当时我就不肯,可是这二位小师弟强要带走,我等无法,只得让他开了牲口栏去了。试想这样一个恶畜,师伯如何会同意关入骑兽棚?必是师伯不知,才有此误。本待前来告知,可是一想,二位小师弟岂不从实相告,便就没来。那里知道今儿一早,便听得后殿喧哗,才知……,那恶畜咬死了二位师长的坐骑。”又指着周青道:“对了,那恶畜冥顽不灵,连自己人都咬。这位小师弟到骑兽棚领兽之时,便被那畜生咬伤过,师伯观其左膀伤势便知。这样一个未经驯化的畜生,不禀师伯,带出牲口栏,又入骑兽棚,岂不祸事。”
陆甫喝问周青道:“周青!此话是真是假?”走上前来,捋去他左手袍袖,露出被咬伤处,疤痕新结!陆甫怒道:“明知恶畜伤人却不禀报,还带入骑兽棚,咬死我坐骑,真气死老夫!”扬手一掌,把周青掴倒在地。陆甫怒气不解,对边上看热闹的昆仑弟子道:“拿剑来,看我杀了这个恶畜!”一个昆仑弟子拔出宝剑,递给陆甫。
狰狞兽见人群中有方仲身影,已停了撕咬麋鹿尸身,靠近栅栏,低低呜鸣。
陆甫把宝剑一亮,指着狰狞兽道:“也是我失策,不知你是哪里畜生,竟将我爱骑丧命。也罢,今日杀了你这畜生,为它报仇。各位闪开了!”大踏步往兽棚而来,直指狰狞兽。
看管牲口栏的两个道人与骑兽棚的道人相视一个会心眼神,嘴角露笑,不明高深。
方仲惊道:“不能杀它!”急忙去追陆甫。周青倒地,痛的呲牙咧嘴,低呼道:“方师弟,由它去吧。”
陆甫奔到狰狞兽跟前,举剑就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