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ters201032]]]才到阆风台,只见人群分为数堆,天玄宫的弟子宝剑向外,隔在中间,三清殿的弟子分布两边,架势颇为不善。长平子一眼瞥见陆甫,高声问道:“陆师兄,这是怎么回事?”陆甫气呼呼的道:“这两个逆徒竟敢犯上,我欲惩处,巴吉与冷仙子却还回护,你来得正好,快替为兄做主,把这两个逆徒擒下了。”说完伸手一指柳一眉与方仲。
长平子愕然片刻,道:“是不是有所误会?”又看见巴吉与钱义揪扯在一块,忙道:“二位快快松手,让旁人看了成何体统。”走上前来,分开二人。
青衣仙子冷玉函见长平子来到,说道:“长平子,你来得正好,考校之事便交由你去处理。”
长平子见台上是冷玉函,施礼道:“原来是冷仙子,此事已有钱师弟与陆师兄负责,在下另有要事,恐不能担当。”
冷玉函冷笑道:“你看看场中模样,若是此二人做事,迟早一塌糊涂。”一挥手,天玄宫弟子纷纷撤剑,缓缓退出场中。人群之中一无阻隔,陆甫便喝道:“把这二位逆徒擒下了!”顿时便有数个弟子抢出动手。
长平子喝道:“住手!谁敢乱动,我把你等踢出昆仑山!”在长平子震慑之下,两边人群复又平静。陆甫怒道:“长平子,你不助我?”长平子道:“谁是谁非,在下没功夫打理,现如今有贵客临门,此地决不能乱,各位若有理说,不妨事后分辨。”复转身对着冷玉函道:“请冷仙子监场,在下到玉虚宫去去就回。”
冷玉函点首道:“道兄请便。”
长平子道:“多谢。”正要走,冷玉函又道:“是何处贵客临门,有劳道兄报讯?”她这一问,旁人也都凝神倾听,要知长平子主持前殿事务,经验老到,身份颇高,待客之事应付自如,这一回却要长平子亲自赶赴玉虚宫,自是来头颇大了。
长平子缓缓的道:“是慈云寺与慈航静斋的人。”此言一出,群相耸动。
冷玉函讶道:“竟然是双慈驾临。”
长平子道:“正是,还望冷仙子多多担待则可。”说罢,急急往玉虚宫而去。
长平子一走,人群之中议论纷纷。冷玉函喝道:“众弟子即刻排列,不得参杂无序。”众多弟子暂搁争议,按来时次序排列。陆甫一甩烧了一洞的袍袖道:“待会再来算账!”重登阆风台。巴吉冷哼一声,跟着上台。钱义痴痴呆呆,只是盯紧巴吉。
青衣仙子冷玉函见三人上台,冷冷的道:“既为尊长,本当弘扬风范,为人师表,你等所为,让人不屑。”说得三人默默无言。
柳一眉拉着方仲,也杂在人群之中,两边均是一些与柳一眉颇有感情的弟子,正在议论双慈来昆仑的事。一个弟子道:“慈云寺是什么来头?”柳一眉道:“当今之世,能与昆仑比肩的,就只有禅门中的慈云寺了。”边上的弟子道:“哦!果然好大来头。那慈航静斋呢?”柳一眉道:“这慈航静斋有些奇特,虽属禅门,然跟脚却是道门。”又有一人问道:“还有间于道门与禅门之间的?”柳一眉道:“自然有,这慈航静斋学的便是道门功夫,只是养心修身的一套却是禅门。”旁人摇头道:“哪有这种事,你自己瞎说的,不然你从何处听来?”柳一眉笑道:“师门秘密,不便外传。”几个弟子都摇头不信。
不久,钟声传来。
咚——咚——,声音嘹亮,惊起数只仙鹤,遥遥从阆风台上飞过。
缓缓有仙音缭绕,从紫霄阁传出,飘到阆风台。
众人一起侧头看往紫霄阁。
紫霄阁门户大开,当先数个弟子击磬鸣钵,身后随着卢公礼、周公望、玉机子、澄宿真人、苍祯道人等人,排班而出,接着悬天真人亲自出面,在众人簇拥之下,大张旗鼓般往三清殿而去。
长平子随在人群之后,将过阆风台时,对着真人说了几句,真人点首,长平子便往场地走来。
长平子登台,对冷玉函道:“掌教真人亲自接驾,嘱咐我等不可造次。”冷玉函道:“我等自顾考校弟子,又碍谁来。”长平子道:“如此最好。”
三清殿前殿大门。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僧和一位素衣素袍的中年尼姑站立门前,身后随着一帮男女僧俗,静待昆仑主至。老僧身后只有两个小僧相陪,一个提着禅杖,一个挂着老大一串佛珠。那老僧听得钟声,缓缓道:“昆仑掌教出来了。”
那素衣素袍的尼姑退后数步,低首道:“贫尼有shi身份,不敢与大师一起受此大驾。”
说话者正是数年不见的静逸。
磬钹清鸣之声渐近。
老僧口诵佛号,朗声道:“阿弥陀佛,老衲通悔不请自来,有劳掌教真人亲至,甚是惭愧。”声音洪亮,遥遥传入三清殿去。
殿内一人哈哈笑道:“慈云寺通悔大师辛临,又焉得不接,鄙处如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海涵。”答话者正是悬天真人,随着声音落下,昆仑山人等涌出殿门。
除通悔大师以外,静逸人等均以后辈之礼见之。悬天真人道:“各位不必多礼。”寒暄数句,正要迎入殿去,静逸忽道:“掌教真人,贫尼有一事请问。”悬天真人道:“神尼有事但说无妨。”静逸眼光一扫悬天真人身后,问道:“不知姜冼为何不出来相见!?”此言一出,悬天真人以下昆仑诸人,都是一怔。悬天真人道:“姜师侄不在昆仑,不知神尼找他有何事。”静逸道:“不在昆仑!?”悬天真人道:“久已不在昆仑。”静逸神色复杂,一时无言。悬天真人又道:“神尼若有疑惑,尽可入殿之后再问,只要我等知情,必定作答。”静逸歉然道:“不敢。”
卢公礼在前引导,众人跟随悬天真人之后,穿过三清殿,往紫霄阁而来。
一路之上,观看沿途景致,通悔大师赞道:“真好一个神仙之地。”悬天真人道:“大师所在,更是佛陀之所。”通悔大师摇头道:“可惜老衲非是佛陀,何来佛陀之所。“”悬天真人道:“在下亦非神仙,为何却处神仙之地?”二人皆笑。通悔大师一眼看见路左一座高台,高台下更有无数弟子排列,颇具声势,好奇道:“这是什么所在?为何这许多人聚在此处?”悬天真人道:“此地便是阆风台,每逢我昆仑弟子学艺考校,便在此处施展所学,今日便是考校之日。”通悔大师饶有兴趣的道:“既然适逢其事,不知可否观瞻一下。”悬天真人笑道:“不过是些学艺弟子比试技艺,恐怕入不得大师法眼。”通悔大师摇头道:“英雄年少,正该出在这一般人身上。”悬天真人道:“诚如大师所言,最好不过了。”当下一群人不入紫霄阁,折道往阆风台而来。
卢公礼故意先至,登台即道:“掌教真人与慈云寺、慈航静斋的人要来,快快安排。”长平子陆甫等人吃了一惊,忙忙安排座席,又吩咐弟子即刻备上香茗,待客前来。台上本就无几张座椅,掌教真人与贵客上台,自然便无陆甫钱义等人的份,连着冷玉函亦不得不起身让座。
悬天真人与通悔大师居中座位,卢公礼、周公望等人客位相陪,静逸辈分与昆仑字辈同列,原本没有座位,只是远来是客,昆仑山又刻意结好,盛情相邀,便在侧位摆了座椅。静逸谦逊几下也就坐了。随来的慈云寺与慈航静斋弟子则只能在台下站立。慈云寺的两个小僧貌不出众也就罢了,偏偏慈航静斋的弟子,其风姿不下于天玄宫弟子,其禅俗两道,分列两排,素衣白袍,不施粉黛,俏妆天成,与天玄宫弟子那种惊艳而来截然不同,朴素无暇,不忍亵d引得不少昆仑弟子侧目。
通悔大师俯瞰台下弟子,但见人人精神振奋,英气十足,点头道:“正道之兴,指日可待。”悬天真人道:“虽是如此,也要贵寺与慈航静斋鼎力相助,才能荡平妖魔,复清乾坤。”通悔大师道:“鄙寺小助一力,自是应为。”静逸亦道:“除魔卫道,义不容辞。”悬天真人大喜,感激的道:“有二位相助,何愁大事不就。”通悔大师笑道:“正道均以昆仑马首是瞻,我等不过顺天应人,真要斩妖除魔者,还需仰仗台下这些昆仑弟子之力。”通悔言语谦逊,话中之意,似乎慈云寺是自甘昆仑之后了。悬天真人心怀大畅,口中却道:“大师过谦了。”
静逸往台下一看,见场中插着一把寒芒毕露的宝剑,问道:“这场中之剑,是比试用的么?”
悬天真人眼中疑惑之色一闪,沉吟道:“此剑……。”不知如何回答。旁边的钱义忽然走上数步,躬身道:“此剑乃是赐剑!”
静逸道:“赐剑!?”
钱义道:“正是,乃是在下想出的一个法儿,但凡比试连胜两场者,得宝剑一口,便是此剑。”
陆甫与冷玉函均是面色有异,心知钱义这样说也是为了昆仑颜面,只当便是如此。冷玉函心道:“此剑暂借你圆谎,稍后必定讨还。”身后巴吉轻声对冷玉函道:“冷仙子,剑房内上品之剑尚余五把,任凭仙子挑拣。”冷玉函心中一喜,却依旧冷面如霜的道:“少拿破剑来糊弄我。”
悬天真人微笑点头道:“赐剑,确是个好主意。”
静逸道:“不知可有弟子夺得此剑?”
钱义道:“有!已有弟子连胜两场,夺得此剑。”
静逸道:“哦,既有英才少年子弟,不妨请来一见。”通悔大师笑道:“老衲亦要见见。”悬天真人道:“既如此,钱义,你让该弟子取剑,到台前来。”
钱义道:“是!”缓缓转身,眼望台下众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