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显眉目间凝上一层寒霜,语气冷得渗人,“这次的案件,怕是要涉及到未成年人。”
第五肆脱口而出:“你是说猥亵罪?”
商显僵住身体,偏过头问:“我猥亵你们?”
第五肆惨白的脸色再次爆红,两只伤横累累的手不停摇晃,“不是你!不是我!”
商显揉揉眉心,没有在意周围神色各异的少年郎们,拽一把第五肆,让他贴得更近,“说清楚!”
第五肆无奈,“并非我不想说清楚,我这,只有些道听途说的信息。”
“说。”
“沉畔身为局中人,对君家大小姐的厌恶多于恐惧,但在我来看,君大小姐是爱美,并非重色。外面传言,她身有隐疾,无法正常成亲生子,因而在私生活上,十分变态偏执。”
商显轻咳一声,“君大小姐是女儿身吧,你别说的她跟不举一样。”
第五肆也有些尴尬,他虽有部分沉畔的关键记忆,却不是亲历者,只能保持中立态度,转述:“这些美貌的少年郎,都是欲河十八弯的各坞堡,或主动、或被动,选入君家坞堡的礼物。因为他们再无离堡的机会,外界生死不知,故而传闻越来越邪乎。”
比如这些少年郎,都惨死在君大小姐床上一类的谣言。
可今日看来,他们既不用参与备战,又不用辛苦劳作,只闲闲散散,流落在主堡附近,十分古怪。
商显也想不透君大小姐,留这些人有何用。
她扭头看一眼第五肆,沉畔的皮囊,无疑是所有少年郎中,最优质美貌的一个。
难怪她要亲自到外面逮沉畔回坞堡。
可沉畔毕竟是沉氏坞堡的少族长,一身傲骨,能认命才怪,那一砸,既是巧合,也是餍狱剧情发展的推演环节。
她挨得好生冤枉!
两人走进君家主堡。
第五肆也是第一次来,以往沉畔,最多爬上石山,远眺君家坞堡深处,这座插着巨人首领头颅的建物体,却从未进来过。
甚至族里为保护他,还有意掩住他的容貌。
可惜……
第五肆心里浮起一抹悲痛之感,他揉着心口,拍了又拍,尽量不受角色情绪的影响。
商显第一次来,就跟回自己家一样。
这是蔺云心底的精神世界,他未曾处理完的执念,她想一一化解,最终,找到餍狱深处的他。
第五肆正东张西望寻找方向,就见商显脚步一转,已经朝着右边走去。
主堡内空空荡荡,连个看守指路的人都没有。
他急追上来,问:“你知道方向?”
商显非常自信:“路就在我脚下。”
第五肆懵,“什么意思?”
商显无奈一笑,“第五肆,你不必在餍狱陷入太深。这一切都是蔺云的意识,我想要找到,他希望我找到,那一切,就会顺势而成。你做过梦吗?”
第五肆沉默。
商显继续解释:“你有没有试过,控制你的梦。当你觉得一切都不合常理,明知是梦的情况,你半梦半醒,以着本心前进,悄无声息,一点一点蚕食梦境,按照你想要的方向缔造,噩梦变美梦,没玩过吗?”
第五肆深吸一口气,谁闲的无聊,会与梦抗衡?
噩梦而已,醒过来便是。
可商显不同,她有着很多噩梦。
第五肆想起蔺云,他也曾经问过:你如果深陷重重噩梦,要怎么办?
那时,他的眼神忧郁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