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肆的行为确实古怪。
又是在这发生命案的节骨眼上。
死在栗子婆婆房间里的人,身份暂时还没有查出来,单就他与蔺云极其相似的死因,就足够刑侦队重视的。
第五肆的诡异出行,引来一大波看热闹的群众。
安隐镇几乎一半的人,都自发跟在他身后,更别提各个举着手机、相机的游客。
警方担心出事,只得出动大量警力维持秩序。
“知道吗?第五家在安隐镇,以前是专职供奉大地之神的!”
“什么是大地之神啊?”
“就魂域民宿啊,破四旧之前,听说就是神庙,后来毁了,塌了,这不第五肆才竞拍下那块地,改建成的民宿嘛。”
“难怪老出事,邪性!”
“说什么呢!这会儿出事的可不是魂域民宿,咱大伙昨晚都可都在民宿,啥事没有!再说,昨晚人第五哥哥,根本就不在安隐镇,人去隔壁村子进货了!别动不动就靠一张嘴瞎咧咧!信不信我嚎一嗓子,就让警察把你们带走!”
“这也不是我们瞎说啊!是镇子里的人,都这么说!说第五家供奉大地之神两千年,在这地头上,还不得跟城隍爷似的,那身上,能没点玄妙的超能力?你们看他那架势,指不定就是要缉魂呢!”
“缉什么魂?”
“还能是什么,那乞食老太婆呗!”
刚挤进人群里的尾桀重重咳嗽一声,瞪了眼胡言乱语的几个游客,转身扒开派出所的同志,凑到第五肆身边,“青天白日的,你要闹什么幺蛾子?”
第五肆慢悠悠溜达着,闻言一愣,“散步违法啊?”
尾桀气极,“你在散步?”
第五肆抬头看天,阳光甚好,暖融融的。
他举着手里的小玻璃鱼缸,轻轻晃晃,里面一尾通体漆黑的鱼儿,游得正欢快。
他又抬了抬脚,那只脏兮兮的黑老鼠,半眯着眼睛,努力跟上他的脚步。
第五肆真诚回道:“天气不错,我溜溜我的小宠物们。”
尾桀指指鱼,指指老鼠,“你的宠物?”
第五肆点头,然后继续,不急不缓地往着安隐镇主街走。
尾桀都要气死了,“你回民宿歇着去,这几天别添乱。”
第五肆没有搭理他,只严肃问了一句:“我遛鱼遛老鼠,犯法吗?”
附近的“长枪短炮”瞬间对准尾桀。
尾桀明白,他要是稍微回答的言辞不当,下一个遭遇网暴的,就是他这兢兢业业的倒霉警察。
他憋住话,转身,气鼓鼓地离开了人群。
愿意干啥就干啥吧!
好在有安隐镇派出所和政府职能部门的工作人员,帮忙维持人群秩序,虽拥挤些,倒也没出什么乱子。
只是这样一来,刑侦队可调派的人手,就少之又少了。
尾桀最后望一眼第五肆,愁得打脑壳,这人果真有病,见过遛狗遛马的,还真没见过遛鱼遛老鼠的,精神病嘛不是!
偏在这个时候添乱!
第五肆确实是蓄意添乱。
他引着大量的吃瓜群众,往安隐镇外遛弯。
同一时间,带有第五家专属禁制的商显,脖子上挂着一条碗口粗的黑鳞蛇,正脚步不停,朝着与安隐镇入口相反的方向奔跑。
她手里举着一根细细短短的小蜡烛,无论速度多快,风多大,那小蜡烛依旧稳稳地着灯芯。
烧出来的黑色烟雾,像是有意识一样,逆着风,一直朝着北边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