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梁嬷嬷见姜蘅吐血，面色遽然一变，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扶住她胳膊焦急的问，“小姐……你怎么样？”
姜蘅半晌才抬起头来，抹了把嘴角的血，看向梁嬷嬷，摇头道，“我没事……你去拿药来！”
说到‘拿药’两个字，她脸上迸出一抹狠绝之色。
梁嬷嬷听主子这般交代，有些踯躅，她抬头看了眼站在那里，一身清冷傲然的江舜华，又看看眼前面如土色的主子，试图劝道，“小姐，要不还是算了吧！”
“梁嬷嬷，连你也要向着她？”姜蘅不可置信的看向梁嬷嬷，眼神怨毒而陌生。
梁嬷嬷被从小带大的小主子这般看着、疑着，只觉心口一阵剧痛，她错愕的看着姜蘅，喃喃道，“小姐，你连老奴都要怀疑……”
姜蘅冷笑，“你若一心一意向着我，我自然不会怀疑你！可你若敢向着那个贱人，别说你只是我乳母了，就算你是我亲母，我也绝不会放过你！”
“……老奴明白了。”梁嬷嬷身形颤了颤，失望的低下头去……躬身退下。
片刻后再回来，她手里多了一碗才煎好的汤药。
药汁黑浓，闻着味，竟是比谢辞世先前喝过的避子汤药还要苦上几分。
“把药给她灌下去！”
姜蘅见药端来，立刻迫不及待的吩咐梁嬷嬷和左右婢女。
两眼毒辣的看着江舜华。
婢女们才被流芳的死杀鸡儆猴过，哪里敢不从命，姜蘅一声吩咐，她们立刻朝江舜华逼去，试图制住她，强行灌药。
江舜华昨日为解合欢散的药性，与厉珣不知翻来覆去了多少次。
现在身上正酸痛难忍，她并不确定凭自己的身手能全身而退。
心思一转，索性看向姜蘅，昂起下巴道，“姜小姐，你给我灌药，总得让我知道这是什么药罢……若是真合我的心意，也省的你让人强灌，说不得我自己就先干为敬了！”
姜蘅听江舜华这般说，眼底妒火明灭，从齿缝中挤出一句，“绝子汤……”
话落，顿了顿，又恨声道，“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怀上厉珣哥哥的骨肉的，你想都不要想！”
“绝子汤啊！”江舜华闻言，恍然大悟的看向姜蘅，然后笑了笑，一片云淡风轻道，“我喝就是！”
“你说什么！”姜蘅不敢相信的瞪向江舜华。
根本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痛快。
那可是绝子汤啊！只要一碗下去，她这一生都没机会孕育孩子了！
她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
“只是，我喝之前有一个条件。”江舜华看着姜蘅，无视她眼中的百般纠葛，直接说出自己的要求，“我要你亲自替我试药！”
“你喝一口，我喝一碗！”
“我必须确定这汤药中没有致命的毒！”
说完，她好整以暇的看向姜蘅。
她在赌，赌姜蘅对她的忌惮，赌她对厉珣的占有欲……甚至为了厉珣愿意铤而走险。
果然，经过艰难的天人交战，她点头同意了，两眼阴测测的看着她，恨声道，“我同意帮你试药……我喝一口，你喝一碗！”
说完，她朝梁嬷嬷打了个眼色。
梁嬷嬷心里对这个主子虽然有了些排斥，但事关女子生育大事，还是忍不住，谨慎的劝了句，“这药伤身……不过试药罢了，老奴来也是一样的，还是老奴替小姐喝罢！”
她和姜蘅这种待字闺中的小姑娘不一样。
她年纪大了，又有子有孙，这绝子药，就算药性再霸道，对她也是无碍，因为她已经有后了。
姜蘅听了她的话，有些心动。
正要开口和江舜华商量一下。
可谁知江舜华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先一步道，“我说了，必须要姜小姐你亲自替我试药！”
“否则的话，这绝子药我是一滴也不会喝的。”
“你逼急了我，我便拉着你同归于尽！”
“到时候一拍两散，我活不下去，你也休想得到厉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