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鲜血从洁白的衣衫上渗出,公皙然咳出一口血来,只见,那支飞矢正扎在公皙然的右胸口。原来,在张循即将中箭的瞬间,公皙然突然挡在张循前面,替他挡下了这一箭。
“然……小然哥……”张循惊慌失落,口中支吾着。
“不必担心,无碍……咳咳……”公皙然虚弱的回应。
姬政见状顿时愤怒至极,他捡起地上一只短剑向双刀掷去,双刀连忙挥刀格挡,趁此机会,姬政猛然跳到之前的刺客身边,从其尸体上拔出炎炽剑,而后向双刀飞身刺去,双刀来不及反应,闪躲略迟,被姬政划伤腹部。
接着两人继续缠斗起来,可是这次姬政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他招招致命,仅五个回合便将双刀逼得无法招架。
双刀跳至房檐,姬政紧随其后,两人在屋顶交手几个回合,双刀被姬政连连划伤,就在姬政抓住一个破绽,准备将其斩杀时,双刀却突然向姬政撒出一把粉末。
姬政被粉末迷住双眼,眼睛剧痛无比,一不小心从屋顶跌落下来。姬政本以为自己死期将至,但双刀却趁此机会消失在房檐之上。
过了一会儿,姬政眼部的剧痛渐渐消失了,他赶忙跑去师兄弟那边查看伤情。
见张循正抱着公皙然为他止血,姬政愤恨的说道:“可恶,那刺客居然撒粉!这手段实在太下作!唉!只差一点,我就能将其斩杀了!”
张循顾不上问询战况,只是心急如焚的帮公皙然处理伤口。
姬政蹲下来问道:“公皙兄怎样了?”
“并无大碍……咳咳……”
“还说无大碍!你不许说话了!”张循眉头紧锁,担心的凝视着公皙然苍白的脸。
公皙然微露歉意,轻轻拍了拍张循的手,示意他不要太过担心。
“快点处理伤口吧。”姬政说罢,便招呼医疗队送来担架。
张循和姬政小心翼翼的将公皙然抬上担架,并赶忙将他送去娰先生家里治疗。刚进院门,霜荼就跑了过来,看到公皙然沁染鲜血的胸口,眼泪顿时流了出来。她攥着担架的边缘,紧紧跟着担架前行。
“公皙哥哥……公皙哥哥……”
公皙然艰难的睁开眼,望着霜荼,想说些什么却无力开口,他被送进房间里治疗,霜荼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屋外。
霜荼尽量压低哭泣的声音,或许是害怕公皙然担心,或许更是害怕公皙然会有什么意外。
张循蹲下来,安慰道:“小霜别哭,小然哥会没事的,那支箭并未伤及要害,只要拔出箭,再修养一段时间就能好过来了。”
霜荼抬起头,似信非信的看着张循,她沉默了一会儿,却又低下头默默的哭了起来。
“让霜荼哭一会儿吧,哭出来会好一点,我们得出去看看了,外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姬政对张循说道。
张循点了点头,轻轻摸了摸霜荼的头,然后随姬政出去。两人来到院外,这才现此时的村中小路已经变成了人间炼狱,空气中弥散着浓郁的血腥味,村民趴在亲人的尸体旁边痛哭,哭喊声响彻云霄。
两人呆立在路边,不知所措。
姬政曾经想象过这样的场景,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血海尸山并不是出现在战场上,而是出现在这本应平静祥和的小村庄里。姬政不禁怀疑,村民的杀身之祸会不会就是源自于他的一句豪言壮语?
这样的场景也给张循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然而还有更多的事情在他的脑中萦绕,公皙然的伤势会如何?善后的工作该怎么开展?抓到的俘虏怎么处置?双刀的逃脱是否会引来更多的援兵?张循无法理清脉络,只是感觉到强烈的不安和无助。
不行!自己必须挺身而出!张循知道,未来或许潜伏着更大的危机,在公皙然受伤的这段时间里,自己必须承担起责任来,必须立即整理思绪,开始筹备和计划。
“我们现在就去找长老们,商量如何善后。”张循目视前方,神情坚定。
“好,长老们应该都在议事堂。”
两人来到议事堂,果然长老们都在,娰先生也位列其中。
一番行礼之后,众人在大堂坐定,却久久无人言语。
娰先生向张循使了个眼色,张循轻微点头,然后挺起身子,再次向众人行礼道:“诸位长老,今夜一战,我们降获阴兵十六人,击杀其援军十八人,俘虏四人,但我们损失也是非常惨痛的,村民战死十七人,伤二十余人,我兄长公皙然也深受重伤。面对这些职业刺客,我们已经做的很好了,牺牲的壮士们是为保护村子而死,值得后人永远怀念。”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不是说不厮杀么!我的孙子,那么好的孩子,现在被人砍了脑袋,这!这都是你们的错!”一个长老控制不住情绪,突然站起来指着张循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