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不!!!
苏迟,你不要消失!你回来!你回来吧!别这么折磨我!我还没对你说,还没对你说好多好多话…….
上官凌波疯狂游走在每一处有可能会有苏迟出现的地方,却绝望的发现没有一处地方能有苏迟的出现……
她后来常常把自己关在房间,关在那个苏迟住过的,有着苏迟的味道,有过苏迟的身影,有过她与他的曾经的房间,在那里,压抑着嚎啕大哭。
她把自己锁在那房间里三天三夜,没有声息。
无论张妈她们怎么敲门都不回应,最后,张妈怕她出事,干脆叫来了Alan。
总秘伙同花匠一起把门撞开,看到他叱咤风云睥睨天下的总裁大人,蜷在苏先生曾睡过的,床边的地上。
从未生过病的上官凌波发起了高烧,烧灼中一直哭着叫苏迟的名字,要他回来,要他不要走。
她烧了三天,就叫了三天,哭了三天。
后来,她烧退了,人清醒过来,木木的发呆,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哭不闹。
张妈试图劝慰她,可是,张妈自己都觉得,那说出去的话语轻飘飘得没什么力量,她自己都劝慰不好自己啊,张妈乃至大宅里所有的佣人都不能提起那个神仙一般的人,提起就是心痛。
上官凌波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不哭不闹得木木的又发了三天呆,公司事物堆积如山。Alan无奈,却也只能将一份份,需总裁亲自过目和签署的件,放到她面前。
后来,她将自己收拾干净,开始吃东西。很快,她体力恢复,精力恢复,只是默默的关上了苏迟的房门。
她在Alan的陪伴下回到上水大厦,仍旧是那个无坚不催,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商场女强人,若无其事的继续做着一个总裁应该做的事。
仿佛,这个金融界超强女强人已经在一夜之间,把伤心的往事放下。
只有Alan知道,她有多危险。
Alan不敢让她一人开车,有几次她开着开着就开到了对面车道,还对红灯视而不见。
他也绝不敢让她独自一人在屋里呆半小时以上,常常在超过半小时后,Alan就会听到她压抑的痛哭。
更加不能给她接触任何锋利坚硬东西的机会,因为她经常在不知想着什么的时候,会突然抓起手边的刀片或任何坚硬物品,狠命的划自己的胳膊。
Alan更不敢让她一个人在市里独居,她曾恍恍惚惚跑到江边的那栋还在装修的房子,看着看着就笑起来,然后又捂着脸痛哭。把装修队的工长吓得赶紧给Alan打电话,说有一个疯女人在这里,要不要打110给抓走?
Alan心急火燎赶过去把她带走,不敢告诉工长这疯女人就是房主……
苏迟与上官凌波,他们两人,一个外柔内刚,一个色厉内荏。
有时看上去,两人就是一对金童玉女,有时又明明如夙世冤家。
可是Alan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最终,会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只是他不敢出言相劝,提到苏迟,他自己也会忍不住的心痛难当。
已经三个月了,苏迟杳无消息。上官凌波,宛如行尸走肉。
但是Alan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
与此同时,上水集团与恒远集团的业务进行的非常顺利。上官凌波受到邀请,要去趟新加坡,参加双方合作的活动剪彩。
她晚上赶回大宅收拾行李。
车子开进大门,无意间扭头,她就看到那间曾被大火烧过的小屋里,透出暖黄的光。
她叫停车子,站在三月夜晚的春风里,站在那个还带着些许大火烧过的痕迹的小屋前,站在那曾照耀着他的温暖光晕之外。
心脏处极缓慢得跳动着,慢到每一下都能细细体味到尖锐的疼痛:就在几个月前,在这间小屋里,苏迟带着护目镜,仔细的观察她从法国带回的水晶杯在酒精灯上加热后,里面的化学反应。
她记得自己当时看他看得入迷,就那么静静坐在一边,悄悄的看着他的眉眼,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专业又熟练。
她那时只觉岁月静好,只觉拥有了一个全世界最最完美的男人,只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后来苏迟晕倒,她抱着他,踏过月光,踏过长长一路,踏着满园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