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我们本来就是一家人,这工作转给谁应该我们私下决定就可以了吧?”
刘巧玉弱弱的辩解着,不敢直视陈国兴锋利的眼睛。
这个死丫头,这么多领导,偏偏让她找到了最大的一个。
如果是副厂长或者其他人,还有可能私下周旋一下。
眼前的这个厂长,出了名的公正不阿,想要从他这里下手,几乎不可能。
刘巧玉心生一计,舔着笑脸,凑到了宋扶予身边。
“闺女,妈也是考虑到你身体不太好,厂里的工作强度比较大,忙的时候可能还要加班,所以才做主将工作转给你秀秀姐,她皮糙肉厚,特别扛造,能经得起熬夜。”
宋扶予看着她不要脸的样子,只想朝她翻一个白眼。
“我妈叫林元曦,你好像姓刘。”
刘巧玉听到她否认自己是她妈,心里直骂宋扶予就是个白眼狼,养不熟,但是现在厂长在边上看着,她不好发作,只能先忍着,等晚上回去再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
“你说考虑到厂里工作强度大,我扛不住,但是厂里既然十多年前就能考虑到我的情况,此时就算我身体再差,应该也能给我安排到一个适合我的岗位,厂长您说是吗?”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面带祈求的望着陈国兴。
“是的,厂里对于员工的安排通常都比较人性化,会考虑各方面情况,给员工安排合适的岗位,基本不会出现强人所难的情况。”
“刘姨,既然这样的话,工作我完全可以胜任。”
“至于下乡,还是让你的亲生女儿宋秀秀,不对应该是赵秀秀去更合适。”
“趁着还有几天时间,现在去居委会报名还来得及,不然等到大家都出发了,那她可就领不到自己份额的粮油了。”
虽然此次下乡说是采取“自愿”的形式,但是如果不上学,又没有工作的人,最后逃避安排躲在家里,没有参加下乡建设,居委会就会去粮店停掉这个人的粮油领取份额,就算拿着粮簿本也不会给你发任何东西。
别的地方她不清楚,但是他们衡市对于城市居民的规定就是,从出生开始就办理粮簿登记,每个月凭粮簿本上规定的数量,去粮店花钱购买。
如果从粮店领不到,那就只能拿着粮票去供销社买粮食,没有粮票那就只能高价去黑市里买。
“你!秀秀怎么能去乡下当农民,那都是下等人干的,她一个城里长大的姑娘,怎么能去干那些脏累的活!”
刘巧玉一听宋扶予要让秀秀去下乡,一时间也不管什么厂长不厂长了,朝着宋扶予大声吼着,望着她的眼睛就像淬了毒一般。
“刘巧玉同志,你这想法实在是太危险了。”
“国家都没有给群众划分三六九等,在你的思想观念里,却认为在乡下种田的农民们都是下等人,而你们却高人一等,我觉得你非常需要去重新接受思想教育,你这简直就是直接与国家作对。”
“不行,陈厂长,请您一定要给我作证,这仅仅只代表他们一家人的想法,我申请与这种思想落后,企图破坏城市居民与农民朋友深厚革命友谊的人划清关系,从此我们之间桥归桥路归路,他们的想法与我无关。”
“如果他们被带走了,还请厂长和翠萍姨要为我证明,我可是坚决拥护国家,拥护国家领导人,致力于维护群众革命友谊的好同志。”
“还请厂长为我做主,当我们断绝关系的见证人。”
“需不需要我登报与他们断绝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