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阮软睁开眼睛,烦躁的翻了个身,身上的里衣被换过,雪白的衣襟都交叠着拢的严实,丝毫皮肤都不露——她就差脱光衣裳抱着他引诱了,竟然把她打晕都不肯碰她!
后颈隐隐有些不适,她用手轻轻揉了两下。
虽然不甘心,但……不能再继续了。
她摇铃唤来丫鬟下床梳洗,又草草用了早膳,找了个由头将人都支走,开始收拾东西。
急匆匆地翻出值钱的首饰,最后又把一把银票塞进包袱,结还未绑好,听见丫鬟在门外唤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一瞬,动作凝滞,她放下手上的东西,推开门挡在门口,[什么事?]
“有您的信,是……那儿送来的。”
阮软接过信却没有第一时间拆开,她进屋,又将门带上。
拆开信封扫过纸上的字,看完便不耐烦地撕碎了信纸,都已经如此了,她才不要再去见他。
撕碎的信纸就大咧咧的摆在桌上。
阮软拿着包袱出门时注意到丫鬟落在布包上面的目光,并未遮掩,假意命令了几句,她要去找那个女人,不许任何人跟着。一副去找麻烦的样子,倒像是受了什么威胁,很顺利就出了府。
官道旁。
“差点没发现,这竟然还藏了个娘们!”男人兴奋地抓着阮软把她从石头后拖出去,她的手指挣扎着扣进泥中,嘴巴被恶趣味的捂住,有些窒息的胡乱挣着身体,抵不过他的力道被扯出去。
人和包袱一起被扔在地上,布包散开来露出里面的银票和首饰。
阮软伏在地上,急促的呼吸着,瞳孔中满是惊恐,血腥味混杂着他掌心的黏腻汗味,即使已经放手了她也仍旧十分难受。阮软强忍着干呕,凌乱着发不敢抬头,只感觉周围有不少人,身体无法控制的打颤,他们都敢在官道截杀官兵,更不多她一条命。
浓腥的血逐渐淌过来,被她宽大的衣袖吸收,她不敢动,一时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大哥,瞧这身段就知道是个美人!我看就先留着吧!”
无人回应。
阮软视野中出现一截紫色的衣摆,那人在她面前蹲下,“抬头。”
她用力咬了咬唇内的软肉,疼痛让她找回了几分对身体的掌控,听话地抬起苍白的脸,包在眼中的泪大颗坠下,砸到他伸出的手指上——是不满她的迟钝想要亲自动手。
指节感受到眼泪的滚烫,并未收回手,改变方向触到她的眼睛,指尖扫过眼睫,阮软反射性闭眼,隔着眼皮眼珠被仔细抚过,尤其是湿润的眼尾和眼睫,被指腹用了些力按压。睫毛都被感兴趣的扯了扯,“不准哭。”
阮软睁开眼睛,颤着眼睫看他。
眼中还笼着一层未散去的薄雾,撞上他的视线,只一瞬便避开。
他看上去还是个少年,那张脸有些稚气,瞳仁乌黑圆润,脸颊上的软肉显出些幼态,乌发尽数束起,紫色袍子上有几处深色,表明他方才也动了手。
他微微弯着唇,笑得甚至有些可爱,指腹还残留着眼泪湿润的烫热——
“娇滴滴的看着就难养,还是杀了吧。”
“大哥!”
“—”阮软仓惶扯住他的衣袖。
他止住起身的动作,疑惑地“嗯?”了一声,像是发现了什么,修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微微用力捏开,露出藏在雪白贝齿后的嫣红,并未残缺。“原来还是个哑巴。”
接触皮肤的手指感受到她试图隐藏的颤抖,阮软死死抓着他的衣袖,想要求饶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他改变主意,她害怕他,却仍旧不肯放手,被迫仰起的脖颈都透着些逞强的软弱。
努力憋着眼泪,乞求的看着他。旁边还有人在为她求情,麻痹了的嗅觉几乎已经习惯了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不是被杀掉,就是被他们……
阮软突然挣开了他捏着自己脸肉的手,用尽全力朝着他扑过去,颤抖的唇成功贴到他的,又讨好的啄了两下。
他有些惊讶地抬了抬眉,仿佛没有预料到她的动作,却没有半点要躲开的意图,看着她微微弯起唇,颊边浮现出可爱的酒窝,“想跟我?”无端透出些乖张。
阮软急切地点头。
他食指轻佻的点了点唇,“好啊~”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从地上捞起来扛在他身上,视野倒转,倒垂着的脑袋发晕。呆愣的被放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