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色的灯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 女子脖颈间的香氛味道温柔又暧昧,夹杂着微喘的呼吸打在宋承的耳畔,别有一股勾人的意味。
他的手环上女人的那细软的腰肢, 对着红唇就要亲吻下去,却突然, 耳畔传来了另外一道让他感到无比陌生,同时又无比熟悉的女音。
“如果她是你老婆, 那我是什么?”
因为外面一直下着雨,秋迎雪的身上还裹挟着些许室外的寒意,当她走进来后, 和夹杂着暧昧的温暖的空气一相撞, 那些冷意便融化成了淡淡的水汽。
这便导致秋迎雪的眼睛里面带上了些许的晶莹。
她是真的很愤怒,因为她自以为虽然她和宋承两个人是商业联姻,但结婚二十多年,宋承从来都没有把什么小三小四往家里面带过,所以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是有感情的。
可秋迎雪怎么也没有想到, 不过是带着儿子出国治病了一趟,前几天还打着电话说想她的丈夫, 转眼间就和另外一个女人勾搭到了一起,甚至还说出了这种话来。
即便心里面委屈,难受的要命,但秋迎雪再怎么也是富养着长大的女孩,她向来是骄傲的,骨子里的教养让她做不出宛如泼妇一般的手撕小三的事情,所以她只是平平淡淡的看着宋承,想要让对方给她一个交代。
但秋迎雪不知道,湿气落在她的脸上, 带着眼尾的晶莹,再配合上她沉着的脸,便成为了一种虽然她心里面很难过,很委屈,但却偏偏要“故作坚强”的状态。
宋承回过头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秋迎雪。
他的心猛然间颤了颤。
在他的印象里面,秋迎雪永远都是强势的,高傲的,仿佛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件事情能够把她打垮。
除了当年儿子出车祸生死不知的那段日子以外,宋承就再也没有看到过秋迎雪在自己面前落泪。
宋承骨子里其实是一个非常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他喜欢的是那种娇娇弱弱柔弱无骨,依附于他,把他当做天一样敬佩崇拜的女子,就像是席玉一样,只能做一朵温柔的菟丝花,除了依附宋承,她便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的能力。
而不是秋迎雪这种强势,霸道,事事都有自己的看法,有自己的决策,从来都不依靠他的女人。
宋承最厌恶秋迎雪的地方就在于此。
可他没想到,秋迎雪今天竟然在他面前露出了这般脆弱的表情。
宋承感觉自己的心里面酥酥痒痒的,头一次因为秋迎雪跳动的飞快,他猛的一下坐直了身体,然后飞快的一把推开了坐在自己腿上的席玉,迅速的起身走了过来。
“你……”宋承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解释一下,可说出来的话却突然变成了另外一番味道,“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秋迎雪直接被他给气笑了,她冷哼了一声,目光直直的盯着宋承,“我不回来,怎么能知道你背着我养了小情人?”
虽然她的教养让她没有办法歇斯底里,可她抓着季青临轮椅的手已经用力到指尖都有了些许的扭曲,白皙的皮肤上面一根根青筋乍现,连带着指尖都充斥了血红。
秋迎雪的心里面掀起了惊天巨浪,那浪涛一下又一下的冲刷着她的心脏,疼得她浑身都在发抖。
她是真的喜欢宋承,从幼年时期就喜欢,喜欢了足足几十年。
她以为他们两家的联姻是结秦晋之好,他们有感情基础,他们不会像圈子里的其他人一样,到最后变成一对怨偶。
可现在她才发现,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秋迎雪的心几乎在滴着血,疼得她几乎都快要支撑不住,如果不是因为季青临的轮椅的支持,她恐怕都要直接摔倒下去了。
8888叹了一声,“宋行屿的妈妈这才是看到了席玉而已,宿主,你说如果当她知道宋星川的存在的话,会不会直接被气死?”
季青临半睁着眼睛,目光沉沉,但却没有做出任何的回答。
宋星川的存在是不争的事实,无论秋迎雪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也没有办法改变。
宋承试图抬起手替秋迎雪擦掉她眼角的泪痕,却被秋迎雪毫不留情的拍开,她漆黑的瞳孔中压抑着怒火,推着季青临的轮椅离远了一些,“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
“刚才才碰了别的女人,现在又来在这里惺惺作态的做什么?你真是让我感到无比的恶心!”
宋承的脸色一瞬间变绿了,亏他刚才还以为秋迎雪在国外的这三年里改了自己的脾气,终于有点儿女人味,也学会了惹男人的怜惜,可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误会。
秋迎雪依旧是那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女人!
“我恶心?”宋承冷笑了一声,大男子主义的尊严让他绝不允许自己如此的被一个女人咒骂,他攥紧拳头,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秋迎雪,难听的话语就接二连三的蹦了出来,“秋迎雪,你在国外勾三搭四的时候你怎么不觉得恶心?”
“整整三年多的时间,你一次都没有回来过,你敢说你没有勾搭上别的男人?”
宋承理不直气还壮,“我都不介意你了,你竟然还敢嫌弃我,究竟是谁给你的脸?!”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秋迎雪实在是被宋承的倒打一耙给惊到了,她的脸色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了起来,就连胸口处也一阵一阵的发疼,“明明是你把你的小情人带到了家里,甚至还堂而皇之的在我买的沙发上面腻腻歪歪,被我抓到了,不仅不承认,还反过来污蔑我?”
“宋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秋迎雪感觉自己有些不认识眼前的男人。
她记忆中的丈夫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即便她性格强势,说一不二,可丈夫却从来都不会反驳于她,在她每次做出决定的时候,都笑眯眯的看着她,然后说她拿主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