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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善良的主母与管家

莫林躺回了床上,他也蒙住了头,内心里诅咒着这一切。他在自己的头脑中制造自己的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他是一个法力高强的魔法师,他把所有欺负他,背叛他的人都狠狠地教训了一遍。这些被教训过的人诚恳地跟他道歉,归还了他的衣服,莫林为此而觉得非常高兴。1t;gt;

莫林知道自己的想象并不真实,但他就是沉浸其中而无法自拔。这种白日梦就是弱者为自己疗伤的一种手段,我们大多数人都有过这种白日梦,并且有很多人成为了白日梦这种无形的囚牢里的囚徒。1t;gt;

莫林的白日梦一直做到耳边传来急促的钟声才停止,他还能听见除了钟声之外,还有他的同寝孩子急促的起床和奔跑的声音。当他掀开被子时,屋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1t;gt;

他内心里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他听见外边的庭院里似乎有人在说话,但说些什么则是听不清楚。一会儿功夫,他就听见寝室的楼道里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他十分惧怕这脚步声,就好像有一双魔鬼的脚,以楼道里来人同样的步调频率踏在他的心上一样。他立即从床上下来,想要找个地方躲藏;可就在这时门开了。1t;gt;

昨晚那个宿舍管理员进来了,他一双鼓出来的大眼睛死死地瞪着莫林,朝莫林大声吼道:“你个懒床的肮脏鬼,快给我出去上早操!”莫林一时呆在那里不知所措,这管理员见状如同老鹰一样一把揪住莫林的头,就这样拽着头把莫林往出拉扯。1t;gt;

莫林痛得哇哇直叫,并用双手拉住管理员的手腕,以减轻头皮的疼痛。管理员则丝毫不理会莫林,一直这样把他拖到了庭院,并一把把他摔在地上。此时莫林的裤子已经退到膝盖以下,整个下体几乎光溜溜的了,这引了那些智力尚可的孩子们的一阵哄笑。1t;gt;

“安静!”昨天晚上接待过托尔本的那位妇人严肃地喊道。整整四排的孩子没有一个敢出声了。那妇人很满意这样的效果接着说:“那个孩子,上早操怎么能迟到呢,太散漫,太没有组织纪律性了。今天罚你一天不准吃饭,快归队。”1t;gt;

莫林站起来,提上了裤子,却有些不知所措。他疑惑地问:“我要站在哪里,我不知道啊。”1t;gt;

“你......?”那妇人仔细看了一下莫林才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是你啊,这怎么一宿就变成这模样了?”她这是明显的舔着脸的明知故问,以使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的残酷和冷漠。1t;gt;

这妇人在表露出足够的吃惊和怜悯的表情后,指着第四排靠后的位子说:“孩子,你就到那里去好了,以后每天出早操都要站在那里,一定要记住了,否则我就要惩罚你。不过,你不应该对惩罚这种事感到反感,你们也是。”1t;gt;

那妇人双手叉着腰,迈开上粗下细的腿开始踱着步子,脸上换上一副教诲人的面具接着说,“你们要知道,惩罚你们我也很心痛,可是惩罚对你们是有好处的。你们的父母抛弃了你们,可是天神将你们送到我这里,我就是你们的母亲。”1t;gt;

“我也想像一般母亲那样宠爱你们,可是这样不对,宠爱是一种慢性毒药,会毁了你们一生的。我惩罚你们,这是给予你们教育,我要教会你们如何做一个懂礼仪,守纪律的品德高尚的人。”1t;gt;

“我非常爱你们,这种爱你们太小还不能体会,可是当你们踏入社会,成为对这个社会有用的人并受人尊敬时,你们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可是,我也不期望你们长大成人后会如何感激我,报答我,我只希望你们会有一个很好的未来。”1t;gt;

“即使那时你们会在内心里咒骂我,我也会十分欣慰的。你们好,是我最大的幸福,我的孩子们。哦!你们这些小可怜,这样眼巴巴看着我,看的我都心酸了。”妇人说到这竟从她那红色的上衣兜里掏出手帕揩起鼻子来。1t;gt;

“夫人,不要太激动,这些孩子会懂得您的良苦用心的。”那么宿舍管理员哈着腰对那妇人说,“现在还是让他们出早操吧,时间已经不早了。”1t;gt;

“哦!这我倒忽略了。”妇人收起手帕说,“我看今天早操就不用做了,让孩子们去吃早餐吧。你给那个新来的孩子登个记,然后告诉他咱们这一天的安排。这是个智力正常的孩子,可以让他去学习化课。”妇人说完就朝这些孤儿挥挥手,那些孤儿同样挥手回应着,妇人就这样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办公处去了。1t;gt;

“好了,你们都去吃饭吧。”宿舍管理员目送妇人走后朝这些孤儿喊道,“那个孩子,你跟着我来。”他指的当然是莫林。莫林只好不情愿地跟着管理员回到了宿舍,来到了他办公的屋子里。管理员进屋后不再管莫林,自顾自地在一个靠墙的档案柜里翻出了一本《孤儿登记册》。1t;gt;

“现在我要给你做一个登记,一会儿我提问,你要认真仔细地回答,听到了吗?”管理员在靠着窗子的桌前坐下,把《孤儿登记册》“啪”的一声摔在桌上,拿出羽毛笔沾了墨水严肃地对莫林说。1t;gt;

“听到了。”莫林乖乖地回答。1t;gt;

“姓名。”1t;gt;

“莫林。”1t;gt;

“年龄。”1t;gt;

“大概八岁吧。”莫林有些惴惴不安地回答。其实莫林可以直接撒谎,反正管理员也无法核实莫林答案的真假,只不过他并不懂得如何撒谎。1t;gt;

“大概是什么意思!”管理员锤了桌子一下,朝着莫林吼道。1t;gt;

“我也不知我具体多大,”莫林几乎要哭出来了,脸憋得红,赶紧解释说,“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我的爷爷也不知道我......。”1t;gt;

“好了,好了。”管理员一挥手打断了莫林的话,不耐烦地说,“无所谓了,那你就八岁算了。”1t;gt;

管理员接着往下询问着莫林,把有关他的住处、父母、爷爷、亲属等情况都做了一些记录。在这个过程中,莫林没有讲出托尔本救自己和把自己送到这里来的事情。他不想把这事跟任何人说,就像穷人花了不少钱买了一件金饰却不好戴出来一样,只把它藏起来还可以在心理上有所慰藉,一旦让人知道,反而会招致羞辱。1t;gt;

管理员将羽毛笔放在桌上,合上了《孤儿登记册》后,他又用那双突眼瞪着莫林。这使莫林十分害怕,可是管理员却突然笑了起来,并露出了脱落的所剩无几的黄黑色牙齿。“从这一刻开始,你正式属于亚尔诺孤儿院了。”管理员笑着说。1t;gt;

莫林觉得这笑容太可怕了,就像一个恶魔在那里大笑一样。他惊恐地从管理员的房间跑了出来,可是那个笑声仍在他的后边回荡。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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