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爹,您说什么呢!”李维对父亲的胡言乱语很是不满,甚至想伸手去摸父亲的额头,看是否是累出病了。
李栋医知道李维一时不会相信,他先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略有点遗憾地道:“这种事情,爹是不会乱说得。你看爹的年纪,其实都可以当你的爷爷了!”
李维马上看向父亲那花白的头发,确实,从年龄上来推断,好像不大可能是父子关系。但李维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他强辩道:“那是爹神勇,老来得子,就算比这年龄相差多了也不稀奇啊!”
李栋医并没有被李维的奉承所打动,还是语气沉重地说道:“你是爹在流放的路上捡的,当时你挂在药王峰烈风崖底下的一颗树上哇哇哭着。对了,那件婴儿衣服还在吧?那就是当时你穿着的衣服。你要保存好,将来说不定还能凭着这衣服找到你的亲人。”
说到这里,李栋医又伸手指了下李维的右手上臂道:“这里的胎记很特别,竟然是八卦式样,或者这也会是一个凭证。”
李维怔在那里,那件婴儿衣服为什么和那么重要的玄铁令牌放在一起,原来是这个原因。到了这个时候,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父亲说得其实是真的。
自己在地球上是孤儿,没想来到这一世,竟然又是孤儿。他可不认为,在这茫茫人海中,能够凭一件婴儿衣服和一个胎记,就能找到亲生父母。看来,自己是注定要当孤儿的!
想到这里,李维有点沮丧。
李栋医大概猜出他心中所想,诚挚地说道:“维儿,不管如何,只要你还认我这个爹,爹自然...”
“爹!”李维一下冲口而出。他也并不是纯粹的地球人,毕竟他的灵魂是融合而成,在这一世的记忆也等于是他亲身经历的。和李栋医相处了十五年的父子关系,又怎么可能割舍得掉。
李栋医非常欣慰地注视着李维,用手再次摸了摸李维的头,无声地答应了一声。
过了好一会后,李栋医才说道:“爹在帝都还留有孤儿寡母,也不知是死是活。爹也不瞒你,那玄铁令牌本来是想留给帝都那边的,所以一直没拿出来。爹亏欠他们母子良多,希望维儿理解。”
李维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爹不早日送自己去吞天宗学武,原来是想把这机会留给那边。李维二世为人,也能理解父亲的这番用意,他当即表态道:“父亲,那还是留着玄铁令牌吧!孩儿已有底子,另想办法拜入吞天宗好了。”
“不,爹现在已意识到自己自私了!你天赋极高,有这玄铁令牌作为保证,就少一份意外。爹看好你,如果有一天你出人头地了,就去帝都看看他们。要是还在世的话,还需你照顾一二。”
“爹放心,他们也是孩儿的母亲和兄长,孩儿自当尽孝!”李维态度极其认真地保证道。在他的心中,早已暗自下定决心,等自己变强之后,一定要去帝都寻找他们,并帮父亲团聚。
李维的孝敬之心,李栋医自然是放心的。
次日一早,李栋医便带着全村的人,送李维上路。
有关李维离开的事情,他早已告诉村里人,只有李维去吞天宗学武归来,才是药雲村真正安全的时候。
李栋医看着准备上马的儿子,想起李维才十五岁,就要独自闯荡天涯,不由得又开始担心起来,再次上前嘱咐道:“维儿,你从未出过药雲村,一定要记得低调行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定要记得!”
“爹放心好了,孩儿心中有数。”李维其实并不是真正的十五岁,他点头回答道。
“你一个人出门,记得少结怨,多做善事。与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
李维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态,一一记在心里。他知道,这些都是父亲为人处世之道,担心自己才不厌其烦地嘱咐。
李栋医实在没什么可以叮嘱了,便扬了扬手道:“孩子,去吧!爹相信你,一定会出人头地的!”
此时的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李维这一去,就是一代武帝传奇一生的开始。
李维也不拖拉,翻身上马,抱拳对父亲一礼道:“爹,那孩儿去了!”
李栋医再次扬了扬手,而他身后跟着的整村子的人,忽然都跪了下去,看着药雲村的希望齐声道:“维哥儿保重!”
朝阳照在十五岁的少年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金色。他扫视了眼全村人,也不废话,再次抱拳一礼,便一牵缰绳调转马头,“驾”地一声暴喝,扬长而去。
一直到村里人都看不见之后,李维才转头往山上而去。他潜伏在山中,等待着事情的进展。
藏在山上的包裹重新绑在了身上,并且还绑得很明显。李维拍了拍绑好的包裹,要是鹿家人先到的话,自己就能凭这个去引开他们。
幸运的是,他这个担心是多余的。在下午三点多的时候,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李维躲在山上看得清楚,领头的正是刘叔,那几个陌生人应该就是马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