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初和钰筱哪会看不出鸿祯是在说笑,一起愤懑的瞪了眼他。
鸿祯随之叹了口气,知道瞒不住她们二人。
拍了拍曲云初的肩膀,甚是无奈道:“为师我呀当初就不该对你倾囊相授。”
说着,又瞥了眼长清:“连他都不识得丑午相害的卦象,竟是被你识了出来。”
长清这时才恍然大悟,发觉自己错怪了师叔祖。
没想到他是在推演入京的吉凶。
“我玄门衰败已有数百年,如今再得垂青,怕是有不少道友会争先恐后的献媚以得圣宠,这的确是我玄门之祸。”
长清一脸忧心的闭了闭眼:“可师叔祖早已不入尘世,本该留在此处静候圆满之期到来,这场劫难还是让徒孙替你去历吧。”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看不透。”
鸿祯满目鄙夷的瞥了过去:“怕是到了御前,头一个献媚的非你莫属了。”
长清委屈的埋下头去,心说:“师叔祖呀,我只是不想如你们师徒二人这般得过且过不求上进,可我不傻呀,丢命的事我真干不来。”
恰在这时,后山百鬼抬着的囚车从空中缓缓降落下来。
“惠远大师。”
钰筱见状,忙不迭上前去迎接,并亲自打开了囚笼。
“阿弥陀佛,看到钰筱施主无恙,老衲也就心安了。”
惠远双手合十,神情严肃的默念了几句清心咒。
曲云初斥退了契约鬼,独独将曲琮唤了过来,询问道:“嘉兰寺那些僧人如何了?”
“仙姑放心吧,方才风云骤变,官差们十分惧怕,都散了去,该不会再为难那些大师。”
曲琮恭敬的回道。
曲云初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示意他退下。
鸿祯静静的凝视着从囚车里走出来的惠远,面上渐渐现出不满。
“你这光头大和尚,当初与你那师兄说得振振有词,说什么佛法无边信入得救,往生净土光明自由,硬生生将我师妹诓骗入嘉兰寺,如今倒好,一个被架在柴堆上烤成了肉干,一个被关在囚笼里险些做了刀下鬼。”
想着当年旧事,鸿祯心中怨气滔滔不绝:“这无边的佛法我实在没瞧见,那穆勤殿前一把无情大火我倒是感受得深切。”
“师兄,休得妄言。”
钰筱没好气的白了眼他,连忙向惠远致歉:“大师勿怪,我这师兄向来就是这脾气。”
“阿弥陀佛,老衲深知鸿祯道长对当年之事颇有怨言,可佛却只渡有缘人,这其中缘由怕是道长还不得而知,蓝华一脉秘术向来独传,唯有两位道长皆得卿嵩大师传道,为此卿嵩大师年过不惑便受天谴早夭而亡。”
惠远又施一礼,缓缓视向钰筱眉心处。
“鸿祯道长不妨看看钰筱施主眉间的命宫红印可否还在?”
听到这话,鸿祯急着上前查看,果见她眉心处干净异常,早年从西山日落城归来时结下的那道印记早已消失不见。
钰筱抿唇浅笑着点了点头:“师兄,我命宫处这道红印的确已经没了,还有呀,你我二人一直以为师父他老人家是因为被情劫所困所以早夭,实则不然,只是因为当年将我带入门中受了天谴,而我这道红印亦是受了天谴的责罚。”
“如此说来倒是我害了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