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性子单纯,一听就咧了嘴,毫不怀疑她话里的真实性。可眼睛亮了亮,又极不放心地追问,“草儿,你做了我媳妇,我定是会对你好的。你,你不要再找他了可好?”
见他又欢喜又犯愁,夏初七不由好笑地加重了语气。
“行了,快点家去!别让我瞧着那两只心烦!”
傻子低下头,样子看上去有些委屈,背着她走几步又回头瞅了一眼那气宇轩昂的兰子安,才耷拉着脑袋嗯了声。
“呵,你可真是个傻子。”
夏初七又感叹了一句,见附近已有村民在围观着私语,脑子突然一转,回过头去瞥着那兰秀才怪异的一笑,心里忖道,‘夏草啊夏草,既然姐姐我用了你的身子,甭管始乱终弃的还是欺凌辱骂的,通通都要为你讨回来’,嘴上也就拔高了声儿。
“谢谢你。”
一言既出,她偏头俯在傻子身上,再不吭声。而围观的村民似乎都品出了味儿来,只那兰子安还懵懂不知,寻思着夏草那笑容十分好看,目光不由稍深一下。
知夫莫若妻,他短暂的异样,范氏顿时察觉了出来,牙齿磨得更利。
“相公可是觉着那小浪蹄子顺眼了?想纳了回来?”
兰子安惊觉失态,压住奇怪乱蹿的心思,揽了范氏的腰。
“娘子哪里话?只是她这样的人,我们委实不必与她计较,娘子往后……毋须再去找她麻烦了。”
“相公说得极是。”
范氏走了两步,盯着兰大傻子与夏初七的背影,目露怨恨。
*
夏初七来到鎏年村三天了。
从傻子和村人的嘴里,她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
她所处的大晏王朝与明代的区划国体极为相似,这个村子叫着鎏年村,隶属于锦城府的清岗县,离县城约三十里左右。但除了一些基本常识之外,以傻子为数不多的脑髓,也问不出更多有价值的东西来。
回去的念头在几次三番的尝试后,已经被活生生掐断了。
反正她夏氏孤儿走到哪里都是独单单一个人,到了什么山头,就唱什么歌,哪里的黄土都养人。既然她青春还在,不仅有机会实现前世找一个好老公的奋斗理想,还能体会一把另类的封建王朝新农村生活,也不算吃了大亏。
这三天来,托了十九爷的福,她的日子还算风平浪静。虽说那天她点到为止的“谢谢你”三个字,很自然地把矛头指向了兰秀才,村子里的议论声更多了,却没有人来找她的晦气。整个村子,或者说整个清岗县都被另外一件大事抓去了注意力。
据传十九爷赵樽的大军已经到了凌水县,很快要从清岗过驿了,全县震动,县老太爷招了里长去,说是为了迎接晋王殿下,清岗县沿途驿道要黄沙铺路,要疏水搭桥……
对于那个间接帮过自己的十九爷,夏初七没有半毛钱感觉。
她现在比较关注自家的小命儿。可能真应了那句古话,医者不能自医,自从那天沉了河,又在河边上受了风寒,她本就破败的身子不仅没有完全康复,还感染上了肺炎,咳嗽得愈加厉害。
破烂透风的茅草房里,她面色苍白地躺在木板拼接的床上,一阵阵发冷。
“大傻子……”她喊得有气无力。
“草儿,我在。”
傻子待她极好,除了傻之外,他身上真没有别的毛病。一年前,当他从苍鹰山脚下把夏草给捡回来开始,两个人就住在这几间破烂的茅草屋里。与他两个相依为命的,还有一个打小照顾他的三婶娘。
“傻子,我没力气了,你去帮我采点药吧?”咳嗽几声,夏初七嗓子都快破了。
傻子焉焉的耷着大脑袋,瞧着她重重点头。
“乖!”她习惯把他当成小孩儿,“你记牢了啊,先去村东头靠井边的田梗子上采点白花蛇舌草,再去村西头的河边湿地上,摘几把鱼腥草。回来后在灶房的锅台边儿上,找几块三婶娘做菜的陈皮……”
夏初七费了老大劲儿,才表述清楚。
可傻子的理解能力实在有限,她不得不一遍一遍重复描述那些草药的长相,差不多说得快要崩溃了,傻子才大致领悟着出门替她寻药去了。
和傻子生活,真累啊!
她再次昏沉沉睡去。
梦里,她还在清凌河边上吹冷风。
冷风里,有一条大红色的裤衩子在飞啊飞啊……
突然,一双鸡爪子似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窒息一般的刺痛感,真实得把她从梦里惊醒过来。
“老子……”
刚带着颤音儿出声,她的视线就对上了一双怨毒的小眼睛。
“夏草,你个贱小淫儿,老娘来送你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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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顶着锅盖,姒锦又来了!
且看现代特种军医如何玩转古代……
啦啦啦啦,不喜欢的不要踹我,作为一只勤劳勇敢的小蜜蜂,俺不容易啊不容易,我飞啊飞啊飞,你们收藏啊收藏啊都收藏啊。在此,代表赵樽和初七向你们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