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颤,如果是以前,我只当他们在跟我开玩笑,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不可能还像从前那么单纯。我立刻说:“生什么事了,老四怎么了?”
虽然感情不算深厚,但毕竟也有同窗同宿舍的情谊。
给我打电话的是陈斌,他说的明哥,叫刘明,是宿舍长,那个老四,床位四号,年纪最小,平时乐呵呵的一个小胖子,他怎么可能死?
“老四死了,自杀。”陈斌说。
“老四这样的人,怎么会自杀?”我说,“他遇到什么事了?”
“电话里说不清,你在哪儿,咱们喝一杯,再不喝,可能真没机会了。”陈斌又说。
我按捺不住,立刻起身出了那个阴冷的宿舍,快步往外走,来到楼下之后,我忍不住后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楼。一想到,我在这大楼里住过半年,心里就瘆得慌。
我这一看,却现,顶楼末间的窗户里头,居然是一片鲜红。
油灯的光芒,明明是暗黄色,可从外部来看,却红的黑。
而且,我忽然看见,有个影子,在那宿舍门外徘徊,走来走去,像是在犹豫,又像是在找什么。
我顿感毛骨悚然,本想回头上去看看,但是,一想起舍友的事情来,却还是没有回去。
我和陈斌联系了地点,最后约在学校正门对面的餐馆。那是我们四个第一次宿舍聚餐的地方,我去的时候,却只剩下三个人了。
而且,陈斌和刘明的样子,也让我吓了一跳。他们消瘦了很多,陈斌原本一头乌黑浓密的头,现在居然点点斑白,远看还以为他是个年过斑白的老头。
我一坐下来,他就什么都不说,直接拿起酒杯,说:“喝酒吧,不喝酒,我们俩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叹了口气,只好应承。
喝了三四杯啤酒,刘明忽然扭头看着我腰间,说:“你腰里的是什么?剑?”
我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还带着凝华剑,于是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他低头凑近了看,说:“三清?这玩意,是道士……三清道的东西?”
我一怔,没想到他们也知道三清道。
我不由地说:“你怎么知道三清道?”
“你真是三清道的人?这看样子是三清道的法器?”刘明说,说话之间,还看了一眼陈斌,陈斌眼睛里都是血丝,看起来几天没谁了,死死盯着我,说,“你告诉兄弟,你这玩意是真货吗?你真是三清道的人吗?”
我微微点了点头,说:“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以后再跟你们……”
可我话还没说完,两人居然同时“扑通”一声跪倒下去,我都来不及扶他们起来。陈斌直接给我磕头,说:“早知道你是三清道的人,我们就不用这样了,老四也不会死!大师,你是大师,救救我们吧!”
我吓坏了,赶紧让他们起来慢慢说。
总算是平复了他们的心绪,陈斌才开口,说:“我们……给三清道的人了好多封信了,都是按照你们的规矩的,可是没有一封得到回复的,我们还以为三清道是假的……”
“到底出什么事了,老四那么乐天的一个小子,怎么会自杀?”我问。
“他,让东西缠住了,现在我们两个,也好不到哪儿去。”陈斌说。
我静静听着。
陈斌对我说,就在我走的前阵子,其实老四就不正常了,只是我没现。他像是交了一个女朋友,还给他们看过照片,是一个长相很清纯,个子不高的女孩。据说是临校的艺术生,叫罗菀芝,那段时间,老四几乎每天晚上都不睡觉,跟那女孩子聊天聊到深夜,QQ聊、微信聊,甚至是电话聊,白天就在宿舍呼呼大睡,经常不见他去上课,好几个任课的导师都对他有意见。
可后来有一天,老四忽然一脸沮丧的回了宿舍,跟他说话也不理,饭也不吃,游戏也不打,而且还是不去上课,晚上也不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