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即将到来的头牌之争,白瑶特地给江雪儿设计了一支舞,这舞结合之前训练的结论,再加上她婉约温柔的气质,跳起来既显得柔美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潇洒。
在白瑶的指导下,这舞练起来毫不费力,不得不从心底佩服她,作为狐狸的种族天赋就是魅术,却不成想她竟然有这么厉害的一身舞艺功夫,若不是哑巴,怕是这南曲花魁也只是她的囊中之物了,不由暗暗替她可惜。
这三天里,从妍院的姑娘们都在勤加苦练,个个期盼能在头牌之争时大放异彩,脱离只能卖身的日子,说来都是可怜人。
比赛的日子到了,从妍院本来就走的是西域风情,这天更是上下布置着商人们从西域拉来的各种装饰品,姑娘们也都身穿西域舞衣,那舞衣环佩叮当、手腕上、脚腕上都系着铃铛丝带,一个个如飞天神女般,不知道的还以为走进了哪个西域仙界。
今日,宾客更是史无前例的多,满满挤在院中,连那墙上都站满了人,只为了一睹这位早已被珍娘张贴在北、中、南曲各处,宣传她是“梨花一枝春带雨”的素姬姑娘。
早在宣布头牌之争时,珍娘就已经安排了人到处去宣传,她一一造势就是为了将从妍院的名声扩大,她很有野心,从妍院自她接手后虽然成了北曲第一位的妓所,却还是比不过中曲的那些,她想要藉由江雪儿的美貌将从妍院提上一个台阶,挤进中曲的行列。
珍娘此时身着一身西域服饰,看上去富贵华丽,慢悠悠走上院中搭建的高台,那台上布设着许多的绸缎、又铺着一块别致昂贵的波斯地毯。
她轻轻踏上地毯,先是对着宾客福了福感谢他们的光临,又笑吟吟地一一介绍了今日参加比赛的姑娘,然后又将这从妍院的特色一一讲解,如做广告般说了许久,直说得宾客都不耐烦起来。
见宾客不耐,珍娘赶紧说完走下了舞台,突听一阵激烈的鼓声响起,头牌姑娘红玉首先登台了,她跳的自然是她的成名舞“登鼓”,意作赵飞燕的鼓上舞。
她一身飞燕的装扮,虽身姿轻盈柔美,可惜脸上盖了再厚的粉也遮挡不住下坠的脸皮。
这么些年来,因着从妍院姿色平庸,没有人和她争抢头牌,舞艺早已变得生疏了,虽这三天也紧急练了很久,跳起来却不尽人意,连几个特来为她助兴的老客都摇摇头离开了。
其他的客人更是起哄要她下台去,最后她硬着脸皮跳完了一曲,才在客人的辱骂声中下台去了。
后又一一上来几个院中打拼多年的姑娘,吹拉弹唱都表演了个遍,虽也有些可取之处,却都只是些平常的曲子,没有新意,前来观看的客人又时常听着的,不到一会,大多数宾客都昏昏欲睡起来。
最后,在一个做粗活的大婶在台上唱歌时,宾客们忍无可忍了,纷纷叫着要“素姬姑娘”出来。
迫于压力,珍娘只得将那个做粗活唱歌跑调的大婶赶下了台来,又登上台作了一番激情的介绍后,“素姬姑娘”终于登场了。
江雪儿在白瑶的精心打扮下,身着一身大红薄衫,虽然她身材娇小,却是凹凸有致,脸上妆容清丽,身上肌肤胜雪,在那大红的薄纱下朦朦胧胧让人忍不住探究,头发高高挽起,只插了几支黄金打造的发簪,又从发中抽出一缕斜斜靠在脑旁,看上去真是“秀色空绝世”了。
随着一曲“长乐调”她施施然地走了出来,全场甚至那墙上站着吵闹的人一瞬间寂静无声,个个摒住呼吸,只怕一出声就将眼前的仙子惊得飞离这尘世。
江雪儿只觉好笑,虽然自己确实有几分颜色,但实则在打扮时,白瑶也在她身上施展了魅术,不然以她一个丫头片子,哪能释出仙子般的气韵来?
待跳完一曲白瑶给她独家打造的“霄乐舞”,正要行礼下台时,突然全场掌声雷动,个个高喊着、兴奋着,弄得江雪儿都有些脸红了起来,若是这个时代有“安可”,大概她会“安可”十几次吧?
毫无疑问,江雪儿得到了第一的名次,头牌姑娘的桂冠轻而易举就纳入怀中,这样一来,她便可以只卖艺不卖身了,她站在台上轻舒一口气,虽说逃跑对她来说不难,但是她却需要这个角色直到回异界复仇。
那红玉站在角落里看到她自满清高的样子,更是恨得不行了,这头牌是她曾经用身体一步步打下来的,其中有多少艰辛,现在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让给了“素姬”?
江雪儿开心地和白瑶回了房间,虽然这只是一场小小的胜利,但也足以说明他们的努力是有了结果的,也不枉费她们辛苦这么久。
江雪儿牵着白瑶的手,感激的看着她说:“谢谢你!这次多亏有了你才能赢!”
白瑶听了忙四处找来纸笔,伏在桌上写了一会,拿到江雪儿面前,上面写着:“不,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你现在好好休息,明日你就要做头牌的表演了。”
江雪儿点点头,任她走了出去,喝了杯水,倚靠在床头,似乎这些天太累,竟沉沉睡着了。
江雪儿在睡梦中被呛醒,只觉得满屋子的烟熏味,她睁眼一看,屋子起火了,她忙跑到房门处,谁知怎么样都打不开,突然又被一张烧坏的桌子砸在了腿上,她腿上刺痛,眼看着即将烧来的大火,觉得害怕起来,心道还没有报仇,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来,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正正赶来,将江雪儿一把抱起,离开了房间。
江雪儿胸口被呛得难受,只觉得将要死了,见有人进来救她,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