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易岸眼里的她,更是周身都泛着浅色的珠光。
糖糖终究还是忍不住,试图缓和一下有些尴尬的气氛,“易大师,你当初为什么学医啊?”
易岸抬头看了糖糖一眼,答得轻描淡写,“因为爷爷身体不好。”
“就这样?”糖糖躺着很舒服,情不自禁地翘起了二郎腿,白嫩的小脚丫悬在空中晃啊晃,易岸有心提醒,却又打住了。
“那后来呢?我看现在爷爷身体挺好的。”
“后来,看多了生离死别,自然而然就有了怜悯之心。懂得了怜悯,救死扶伤就不再是职业,而是一种责任。”
虽然,糖糖并不太能懂得易岸的境界,但她晓得,他是一个真正善良博爱的人。
如果不是她…
糖糖放下了脚,有点不高兴。
易岸看出来了,也猜到了她的想法。
“上个月世基跟as主办的偏远山区留守儿童医疗救助计划已经正式启动,以后,将会有数万孩子得到妥善的医疗救助,高兴吗?”
糖糖晓得易岸是在开口安慰她,所以,她配合得挺干脆地,“嗯,就是之前江姝提过的那个救助计划?”
一个江姝,易岸觉得糖糖能反复念叨他一辈子。
“换个姿势。”易岸聪明地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待会儿你想要画几张?”
“嗯,还有两套哩,你快点,不然爸妈回来就不好了。”然后,糖糖已经丝毫不记得还有江姝这号人物了…
果然,怀了孩子的人,就是这般好糊弄。
到底是户外,易岸不敢磨蹭太久,半小时,美人卧榻图成稿。他想让糖糖过来看看,可再抬头一看,她早已经捧着自己的西瓜肚,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这体力,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自己一定不会累呢!
易岸收好画,走到美人榻前,坐下,抚了抚糖糖额前长发,弯腰,落下一吻。
正打算抱她回房休息的,谁知糖糖却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细细地喊了一声,“老公。”
易岸被糖糖痛苦的表情吓到了,忙问,“怎么了?”
糖糖要哭了,惨兮兮地说,“我…我…我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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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娇匆匆忙忙地赶到医院时,糖糖已经被送到了产房,易岸没被批准进去,站在产房外,来回踱步,心绪不宁,后悔不迭。
当时,他说什么都不应该答应糖糖画什么画的!她任性,自己怎么能跟着她一起胡作非为。
糖糖进产房时痛苦无助的样子,就像是魔障一般萦绕在易岸脑海里,易岸真恨不得…真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
“到底怎么回事?”
李凤娇打电话回家,才知道家里一个帮佣都没有,后来问了张妈,张妈也是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
“是我不好,我们俩在外头画画,糖糖吹了风,受了寒。”
李凤娇一听,气愤地一掌打在了易岸胸口。
“你是不是疯了,明知道糖糖还有几天就要生了,居然还让她吹风,你难道不知道这对糖糖来说有多危险,我看你是脑子不清醒了。”
易泽见妻子情绪已经有些崩溃,只好强行将她扶到了一边坐下。
“好了好了,小岸也不是故意的。”又转向易岸问,“对了,你通知亲家奶奶了吗?”
易岸点了点头。
李凤娇听了,更是生气,训斥道,“我看你待会儿怎么跟亲家奶奶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