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老师们一边判试卷,一边唏嘘着凌天。谁都知道,这周啸天,十有**真是凌天打的。就看凌天这两天的表现,他真能干得出那种事。
尽管口中不说,所有老师的心里都认为,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周啸天那孙子,披着老师的外皮,天天在学校里瞎混,见到漂亮女学生,或者年轻女老师,便贴过去,死缠烂打。等玩儿腻了,便像丢垃圾一样甩开。
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想打他,却没人敢。
所以当他们见到凌天时,几乎都乐了出来。
“凌天,你没事了?”
夜壶正在抽闷烟,见到凌天进来,厚厚的眼镜下,小眼睛烁烁发光。
“恩,方警官带我吃的饺子,韭菜馅儿的。”
凌天扣扣牙,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办法吧分数改了。
韭菜馅儿的……
夜壶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因为担心凌天,他中午都没有吃饭,可凌天现在告诉他,他吃的是……韭菜馅儿的!
夜壶老师饿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该去吃点东西了,不能再看这个妖孽一般的学生,再看,他的心肌梗塞就犯了。
等夜壶站起来时,凌天突然笑着说:“韩老师,我的英语考试没完成,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做题?做完后,您再判分。”
夜壶走到凌天身边,看凌天时,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你……你随便……”
说着,他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妖怪。
“真的啊,谢谢您啊。等等。”
在夜壶马上离开教室时,凌天拽住夜壶的胳膊,无意中碰触到他的下巴。
他上午被马龙磕过的下巴。
夜壶痛得蹲了下来,脸都变形了。
凌天不好意思的摸摸头:“韩老师,还有个事儿。我晚上想请个假,去一趟……医院。”
按照学校要求,出校门,是需要拿假条的。昨天凌天的理由是去福利院,今天中午出门是有警察带着,自然不用假条。
可今晚再想出门,就必须要假条了。
“好好好……”
夜壶站起来,躲得凌天远远的,他隐隐感觉到,自己最近的痛苦,好像都和凌天有关。
从办公桌里掏出假条,签上自己的名字,夜壶把假条放在桌子上,便逃也似的离开了教室。
把假条装起来,凌天心满意足的走到英语老师面前。
英语老师是个五十来岁的妇女,一口乡音,每次上课时,开场白都是:“狗得毛宁艾瑞完,拉次笔耕艾****克拉斯。”
以至于多少年后,凌天想起那乡土味英语,都忍不住想笑。
考试卷堆在桌子上,英语老师戴着花镜,正在认真判题。见他过来,给了他一个欣赏的微笑。
凌天心里清楚,这笑容,是奖励给自己双手的。
凌天怒打周啸天,这件事已传遍了整个校园。只是大家彼此心照不宣罢了。
在众多卷中,凌天一眼便看到自己那张几乎空白的试卷。
拿着试卷坐在夜壶的座位上,装出一副认真的样子,凌天突然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了。
来这里改分,本来就是临时起意的想法,到底怎么改,他根本没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