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黄昏到日落,韩笑一直待在清吧不肯起身。
喝醉了就躺进沙发里趴着,清醒了就继续喝酒,不管雅南怎么劝都没什么用,以至于雅南几乎想想到了干脆帮她叫一杯烈酒,等她醉到不醒人事,再把她扛回家…
韩笑父母同阿姨都打了电话过来,雅南只能借口同学聚会。
可嘉树电话打来的时候,雅南却有些心虚,晚上有他第四轮比赛,但现在这幅情形,她应该是赶不及回家了。雅南跑到清吧洗手间接的电话,她有点不太想让嘉树知道自己这么晚还没回家…
“在哪儿?”嘉树问。
“在家啊,再等你的比赛呢!我是不是很乖?”雅南捂住话筒,笑着说。
嘉树那头很久都没有说话…雅南有点心虚,也不敢多问。好久,嘉树才淡淡地说了一句,“阿姨刚刚给我打了电话…”
额…阿姨什么时候跟嘉树关系这么亲近了…果然把人当成女婿了么…
“对不起…”雅南低头,嘟囔了一句。
“没关系。”嘉树叹了口气,道,“现在在哪儿?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可是…笑笑喝醉了,怎么都不肯回家。”雅南说,“嘉树,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儿…”
雅南乎将这几天发生在韩笑同徐怀瑾之间的所有事儿,包括高考志愿,包括徐怀瑾的疑似出轨事件统统和盘托出,说完之后,雅南声音细小了很多。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太冲动了,其实,我早该知道,徐怀瑾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你这几天说话总是犹犹豫豫的,就是因为韩笑的志愿问题?”嘉树问。
雅南点头,“嗯。”
“既然想让我帮忙,为什么不跟我说?”嘉树问完,雅南支支吾吾半天也没个说法,嘉树只好自己回答,“怕我在我爸面前难堪?怕因为你,我们家要欠下别人一个人情?”
雅南没敢吱声。
“傻丫头。”嘉树轻骂了一句,又说,“一家人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雅南有点眼热,却只是娇娇地唤了一句,“嘉树…”
“不过,你跟你韩笑好像都多余担心了…”嘉树说,“学长前几天就在问我有没有在电视台工作的熟人,我给他介绍了几个熟识的记者,他最近应该都在忙着面试吧。雅南…你们应该对学长多一点信心。”
雅南一惊。
“你是说…徐怀瑾打算是作,这…他不是跟申城电视台签约了吗?难道他要违约?”只为陪韩笑一同去?如果去了,那就意味着,他在申城所做的一切,都成了无用功…
他…是疯了吧…
他是要拿自己的大好前程,赌一段青葱年岁里的爱情吗?
等等…杨柳不是就要跳槽去了吗?难道…
雅南忍不住皱眉。
懊悔。
“对不起,我做错了。”雅南说。
“我说了…没关系。”嘉树说,“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儿,我们当朋友的,不宜干涉太多,有时候,关心则乱,放着不管,反而是给他们自由。”
“我知道了…”雅南情绪同她的声音一样,低到了极点。
嘉树叹了一口气,原则又一次败给了对她的心疼,“我的意思是,你完全可以把关心你闺蜜的时间,放到我身上,我很乐意被你管着。”
雅南这才轻轻地笑了笑,问,“你在吃醋?”
“嗯。”
“别吃醋。”
“好。”
“我今天可能看不了你比赛了,没关系吧。”
嘉树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早点回家,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雅南点头,又说,“我好爱你,嘉树。”
嘉树笑了笑,回,“嗯,我是你。”
雅南挂了电话,再回到包厢时,脸色一边,顿时被吓得三婚去了两魂半。忙拉住一旁的服务生,问,“这里那个姑娘呢?她人去哪儿了?”
服务生说,“刚刚有位先生付了酒钱就带着那位小姐离开了。”
“她喝醉了,你怎么…”雅南吓得浑身发抖,二话不说,转身冲出了清吧。
才一出门,就看到了韩笑。
当然,还有她身边的徐怀瑾。
“不是要分手吗?还来找我干嘛?”韩笑不停地哭着推搡徐怀瑾,徐怀瑾像一堵墙,始终不曾移动半分。
“徐怀瑾,你没疯,是我疯了,是我疯了才以为你真的会喜欢上我。”
韩笑再要闹,便已被徐怀瑾牢牢地抱紧怀中,以吻封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