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苍耳的爷爷舍不得,让苍耳多陪一下他啊。,。要孝顺老人家。”苏若瑶说着言不由衷的话。
程延仲可都看穿她心思了,站起来,拍拍她头两侧:“别不开心,我会尽快回来的。”
真的吗?我等你们。苏若瑶也不多说了,免得延仲左右不是。
外出拜年的佳豪也回来了,他这时是兴高采烈的:“爸爸,我们去给爷爷拜年吧。”
程延仲准备去开车出来。苏若瑶看着今天的佳豪一身打扮:金黄‘色’的棉袄,面点点五星,袖子是大红‘色’的,都是喜庆颜‘色’,还有那加厚的棉‘裤’,裹脚的冬季运动鞋,保证他不会冷。不过好像少了点什么,哦,小虎帽。
“为什么啊?”佳豪还这么问,不‘弄’个清楚不肯去。
程延仲一时也说不清楚,牵着他走:“我们这是为了妈妈好,你听我的,没错。”
苏若瑶不明白了:程延仲,你不肯带我去见你父亲也罢,连我的名字,我的存在都不让他知道,而是把我关在你的乡下住处,你怎么想的?
愤愤不解,看佳豪也不太在意程延仲所说的,听到“为了妈妈好”,点头了。
苏若瑶愀然叹气,走到佳豪身边,给他戴虎头帽,说着母爱的话:“我的苍耳,今天是佳豪,虎头虎脑的,戴个虎头帽,特别可爱。”
苏若瑶愁容满面地看着满茶几的迎‘春’果子,好丰盛啊。记得五百年前,程将军的夫人会在大年初一这一天摆出家里的果子来,邻居亲戚们都会来拜年,果子会被吃得一点儿不剩。程将军的夫人却是满面笑容欣喜。
可现在,牵牛村里,谁也没来拜年,谁也不认识自己,这些果子远程将军夫人的果子要丰富多彩,但是一点未动,似乎等着腐烂。苏若瑶自己也没有胃口去吃,现在吃,恐怕是味同嚼蜡吧?
她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迎‘春’的玫红披风,盘在头部的头发,还有那粗底的五厘米高跟鞋,是自己练习了好几天的,都是为了初一这一天有个好打扮。也都是为了让程延仲看得耳目一新,可是不知他今日有没有看在心里?
苏若瑶单独一人坐在敞开‘门’的屋子里。但这里今天像是“夜不闭户,日不闭户”般的没有一人进来。她想关‘门’伤感,可是初一是要打开‘门’迎接新‘春’的,所以还是由着这‘门’开着吧。
餐桌也摆满了。苏若瑶关掉‘抽’油烟机,解下围裙,看看外面,明知程延仲午不会回来,但还是期盼着。迹没有出现。
苏若瑶自己该吃饭了,但是她没有吃,提起筷子放下了。她明白为什么佳豪平时会等着爸妈回来一起吃饭,明白程延仲为什么等到八点了也要回家用晚饭。因为一个人,实在没意思。
她用塑料罩子把菜都罩住了,准备留着晚吃,等他们一起回来吃。自己则坐在客厅,等着有可能来拜年的人,但是没有。
她泡好的茶,倒了一杯又一杯。
罢了,这样吧,反正延仲会很快回来吃晚饭的。于是苏若瑶又起一丝希望,早早地走进厨房,系围裙,还不到两点半,开始准备晚的菜式。
四点,五点,六点,七点,八点。她站着,倚着,走着,叹着,想拿出手机,但知道程延仲不希望程父知道自己在牵牛村的事,她没有打电话。
这一个个小时,不是那么容易等的,在期待,盼望的心,一个小时会变得无限漫长难耐。但苏若瑶耐过来了,去没有等来丈夫和儿子。
此时八点,她坐在冰凉的地,倚着‘门’框,等不下去了。扶着‘门’框站起,跌跌撞撞地去厨房拿出餐盘,和三个小碟子,夹了三样素菜,再拿出三个小酒杯,想要倒点白酒,却只找到啤酒,凑合着。
她忍着不哭,不在屋里哭,这样不吉利。
无人回答,除了那被风吹过的泛黄芦苇草的嗦嗦响,还有薄雪掉落的声音在无意,去让她感觉更孤独。
只有跟王昔蕊的坟墓举杯叹着:“你我是同一人,难怪都这么笨,明知这有钱人家难生存,还偏偏牵挂着那人。来。”
苏若瑶疯狂地举杯:“为我们共同的笨而举杯畅饮!”
喝地伤心的苏若瑶没有听到车辆经过的声音,只感觉一道光刺得她眼睛疼,她遮住了眼。
酒量并不小,她也没有醉,可是好想醉啊,她终于哭了,在坟墓前是可以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