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即摇摇头:“不可能,我记得清清楚楚,今天就是七月十八,距离阴阳逆乱的日子,还有四天时间。”
何天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咱们失去了三天的记忆,所以你才坚信今天是七月十八。”
我感觉很可笑:“咱们怎么可能失去了三天的记忆?何天师,您在跟我开玩笑吧。”
何天师摇摇头:“其实,从刚刚进门的时候,我就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何天师有点沮丧,这让他看起来有点虚弱,他坐在了凳子上,目光怔怔的望着纸扎:“丹丹都是七月二十二来血经的,二十多个月,几乎天天如此,所以刚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咱们的生物钟,有点不对劲了。”
“刚刚我在做纸扎的时候,又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前两天做过这种事儿似的,这就更坚定了我的想法。然后我看到你神情恍惚,几次找机会同丹丹讲话,就知道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所以我才故意躲出去的。而这一切,也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前几天也经历过类似的事。”
“直等到我看到你的异象,发觉你身上运势耗尽,村庄风水大阵的精华消失殆尽,才惊恐的意识到,今天便是七月二十二,是刘稳婆逆乱阴阳的日子。咱们被夺去了三天的记忆,在前三天,咱们一直重复着今日所做的事,包括去后山,包括找灵骨以及做纸扎。哎,怕是现在再做这些也已经来不及了。”
我还是觉得这事儿难以置信:“那,这张纸条你怎么解释?”
我将那张写有何天师字迹的纸条拿了出来。
何天师只看了一眼,便叹气道:“这是我写的。”
“这是什么意思?你让我小心你?那被埋在土地下面的,又到底是什么人?”我质疑的眼神看着何天师。
何天师说道:“怕是前几日,咱们去后山寻灵骨的时候,我就已经意识到咱们丢掉记忆这件事了,不过当时并未确定,于是就留了这张字条,若是我们真的在重复今天所做之事的话,我或者你,肯定能找到那张字条。为了避免找不到,我还寻了一只鼠灵,若再见到我们,便提示我们取来那张纸条。”
“机缘巧合,那纸条是被你给寻到了,才引发了这一连串的误会。”何天师解释道。
我一阵头疼,现在基本上已经真相大白了,何天师的解释很符合逻辑,能解释很多异常之处。
不过,我还是有点纳闷儿,何天师为何要在纸条上写“小心我”呢?而不是直接提示“丢掉记忆”这件事?
何天师黯然伤神,说道:“十五年前,我要被山匪炼成山鬼,不过被你姥爷给救下了,原以为这事儿到此就了了,只是我万万没想到,这十五年来,那刘稳婆竟一直都没停止过炼山鬼这件事。”
“当日你告诉我,牛二跟你说见到我掳走了你妈,我就意识到,在那个时候,我可能是被刘稳婆所控制的。唯一能让刘稳婆控制我的办法,就是我的一丝魂识被刘稳婆炼成了山鬼。十五年前,我在这里留下了生辰八字和一丝魂识,刘稳婆若想将我炼制成山鬼,是完全有可能的。”
“既成山鬼,我在某些时候可能是被刘稳婆操纵思想的,可能会攻击你,所以才让你小心我。我去找丹丹,只因丹丹是鬼后命格,她呆在我身边,是完全可以压制住山鬼的力量,不被刘稳婆操纵我的。”
“丹丹是鬼后命格?不是说淑儿才是鬼后吗?”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丹丹和淑儿,其实是同一个人,确切点来说,两人共用同一个命格。”何天师说道。
我搞不明白“共用同一个命格”是怎么个意思,便看着丹丹。丹丹很紧张,有点惶恐,我问他们什么意思,而两人却都不肯多说,只说“该知道的时候,我自然会知道”。
无奈,两人不肯说,我也不好再多问。
“不得不承认,在面对刘稳婆的时候,咱们都还太嫩了点。”何天师无奈的道:“咱们其实从一开始,就被刘稳婆给误导了。刘稳婆肚子里孕育的,并不是鬼王,而是我十五年前留下的一丝魂识,现在大概也成形为山鬼了,他便是凭那山鬼,来控制我神智的。”
“而真正孕育鬼王的,其实是你的冥妻,淑儿。咱们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刘稳婆身上,倒是忽略了淑儿啊。哎,怕是那鬼王也已成型了,现在再做什么也来不及了。”
淑儿……淑儿孕育了鬼王!我傻眼了,感觉脑子乱糟糟的,不敢去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心疼,绝望,愤怒,心中感情错综复杂,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我忽然察觉到,何天师耐心跟我解释这所有诡异,唯独对一件事避而不谈,那就是那被埋在地下的,究竟是什么人?
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即便何天师显的有点不耐烦了,我也必须问。
我刚问出口,何天师便有点左右为难起来,不肯说。
最后被我逼的实在没办法了,何天师这才是道:“其实,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而我的好奇心现在都要爆了,一直都想搞明白被埋的到底是什么人。何天师不告诉我,我又怎么能安心呢?
所以我一直都在逼何天师说个明白。
最后何天师也是被我给逼的没办法了,只能是叹了口气:“那被埋的,是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