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渐渐的落下，整个黄浦江都铺上了一层金黄，波光粼粼。
思考完了人生，也抽光了从老狐那里抢来的烟，柳十一才发现，安娜就在不远处，站着看着他。
“你没回去？”
“我来叫你吃饭。”
柳十一点点头，道：“走吧。”
两个人沉默的走着，安娜似想起来什么，问道：“对了，你今天干嘛一直针对徐建呀，他以前得罪你了？”
“嗯？那小子说我坏话了？”
“那倒没有，不过他现在一脸生无可恋，看样子很受打击。”
“受打击就对了，小菜鸟一个，不教训他一下，他还不知道天有多高。”
“他平时人挺好的呀，你为什么这么说他？”
柳十一边走边道：“做这行的，其实比我以前在军队好不了多少，甚至更危险，这一点，我想你已经有过体会了。”
安娜点点头。
“一个刚毕业的菜鸟，以为自己学会了一点儿东西，就能成为特工了，脑子一热，什么都容易忘掉，干这行的，没有重来的机会，有时候一个失误，就可能再也没有以后了，你明白吗？”
安娜脸色有些发红，道：“我怎么觉得你在说我。”
柳十一笑了笑，道：“他前几天能跟上刘如清，一个是因为蹲点监视相对简单，而且有一号带头，另一个是因为秦辉没有露面，不会轻易动手。刘如清一旦行动，就意味着秦辉出现，也意味着危险来了，狗急了会跳墙，这个是必然的。
而接下来的行动，只要他有一次犯二犯蠢，丢掉小命是其次，更有可能直接导致我们的任务失败，更有可能拖累其他人，现在明白了吗？”
“那你也没必要……那么针对他吧。”
“你不懂，想要驯服一个人，必须要刺激他，让他暴躁，让他爆炸，让他将自己所有的弱点和一切都暴露出来，然后迎头痛击，一击致命。”
安娜听的一愣一愣的。
“真的吗？”
“当然，这些事就算我不做，老狐也肯定会做的，我这是替他办事儿了，知道吗？”柳十一一脸傲娇道。
“啊？”安娜懵了，问道：“那你今天，干嘛用那么……幼稚的做法，我们当时都以为你要动手了，结果……”
“因为这黑锅不能白背啊，老狐这个老东西，光唱红脸了，就我一个人唱黑脸，有那么便宜的事儿吗？不收他点儿利息能行吗？再说了，能抱大腿解决的事情，我干嘛要动手。”
安娜彻底无语，她实在不能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
人，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
……
回到基地，一群人正准备吃盒饭，柳十一大刀金马的坐在沙发正中央，把老狐也挤到了一边儿，看的一群人无语，偏生老狐还笑眯眯的，一脸无所谓，这更让一群人明白了什么叫亲儿子的待遇。
分好了盒饭，柳十一看到徐建搬了个凳子准备坐下，立马一瞪眼，道：“谁让你坐下了？”
徐建愣在当场。
“做错了事儿不知道该怎么做？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