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献殷勤都献的很敷衍,见他没有要吃的意思,又默默收回自己的手,将糕点原封不动放回盘子里,“您不吃就算了。”
赵识的手指无意识轻轻敲了敲桌沿,淡淡地说:“本来就是带给你的。”
甜米糕是他母亲让人送过来的,味甜而不腻,香软又清甜。
明珠低头同他说了声谢谢。
赵识手指顿在半空,薄唇淡淡抿了起来,“你倒是客气。”
明珠搞不懂他在不高兴什么,她今晚好像也没有惹是生非吧。客客气气和他道了谢,他也冷这张脸,嘴里吐出来的话,也冷冰冰。
苦大仇深,好像谁欠了他。
明珠这种时候往往都决定保持沉默,免得说多错多,火上浇油。她有些累,脑袋靠着木窗,无声打着哈欠,困的要紧。
马车一路平稳驶回太子府。
明珠回到屋子就扑上了床,把自己的脸埋在枕头里,闭着眼睛打算睡了。
碧莹帮她把头饰卸了下来,打水给她擦了擦脸,“姑娘,您往里睡点,我怕您半夜会掉下床。”
明珠姑娘是多梦体质,时常做噩梦,万一被吓着滚下床,摔伤可就不好了。
明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抱着被子滚进里面,含含糊糊应了个嗯字,然后就又没声了。
碧莹摇头失笑,在床边放了两个长枕挡了挡,然后踮着脚吹灭了烛台上的烛火,轻手轻脚走出去,关好了房门。
夜里刮起了大风,院子里那棵花树,枝头伸出纤弱的枝叶,被大风吹断了半截。
碧莹将地上的树枝都捡了起来,抱在怀中,打算拿去厨房当柴火烧了。
再一抬头,看见站在夜色里的男人,她低头行礼,“殿下。”
赵识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用冷淡的眼神示意她离开。
赵识轻轻推开房门,一束微弱的月光穿透门窗缝隙照进屋子里。
床上抱着被子熟睡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角滚到了床沿,幸好有两个枕头挡着,她才没有滚下床。
她的半张脸都贴在枕头上,睡的很香,面若桃花,白里透红,染着醉后的懵懂。她的睫毛又长又密,樱桃口微微张开,用力呼吸的模样都十分可爱。
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贴上她的脸颊,赵识伸手替她整理了头发,他在床边坐了很久,低头垂眸安静看着她睡着的样子。
算起来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看过她。心里还是挂念,却非要装的若无其事。
他的指腹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颊,嫩的像能掐出水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空逐渐亮了,初晨时分抬起的日光穿过窗棂,一缕一缕照进屋子里。
赵识在天光大亮之前回了宫。一夜未睡,脑子还是有些胀痛。他喝了两杯清茶,提了提神,除了脸色白了点,也看不出别的不对劲。
碧莹清早去叫明珠起床,她也不知道昨晚太子殿下是什么时候走的,也就没说。
明珠这些日子十分贪睡,像怎么都睡不够一样,脑袋沾了枕头睡到天昏地暗都不够。
她起床穿衣后,还眯着眼睛连连打哈欠。
碧莹帮她梳好发髻,笑了笑:“老人都说春困秋乏,怎么姑娘夏日里也这么贪睡?”
“可能是昨晚太累了。”
在水里扑腾了一通,这会儿胳膊和小腿都还是酸痛的。
碧莹在她的发髻上别了根白玉簪子,将她衬的水嫩嫩,“您看好不好看?”
明珠脸上什么都没涂,一点瑕疵都看不出,干干净净的一张脸,气色也是养的极好,白里透着红,鲜嫩水灵。
她点头:“好看。”
连绵夏日,是一天比一天热。明珠吃了碗冰汤圆才解了暑气。
屋檐下的阴凉处,支了张小桌子,还有一张躺椅。明珠每日就靠在椅子上看看,解闷打发时间。
赵识派人过来接她进宫,来人什么都没说,只说殿下请她过去。
明珠就没有一次能猜中赵识想干什么,只好上了进宫的马车。
她直接被送到了赵识的宫殿,上次她还住过两天,如今倒也不陌生。
她实在无聊的没事情做,从他的桌上拿了把剪刀,开始修剪院子里的花。
赵识回来的时候,她正弯着腰在花盆前忙活,她把人叫过来后又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