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菱从小就顺风顺水,唯独在得到赵识这件事上栽了个大跟头。她对明珠恨之入骨,这个贱人就算是死了也难泄她心头之恨,遑论她现在活得这么风光。
盛菱以前想见她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竟然都要给她送帖子,真真是奇耻大辱。
盛菱宁肯鱼死网破,也不愿看她过上舒心的日子。她忍着脾气在太子府外站了好一会儿,双腿僵硬,脚底发麻,过去了快有一炷香的时辰,盛菱忍不住握紧别在腰间的软刀,已经做好了今天见不到明珠的打算。
不过出乎意外,太子府上的管事突然走了出来:“郡主,您跟奴来吧。”
盛菱隐去嘴角的冷笑,“好。”
林管事将她带到了房外,他先行通传,过了片刻,他从房里出来,满脸客气:“郡主,太子殿下请您进去。”
盛菱心下微诧,她今天想见的人是明珠。
有些明珠不知道的事情,她不介意大发善心告诉她。
盛菱压下心里杂七杂八的想法,面色镇定进了房。
“表哥,你想见我?”
她看不清楚赵识脸上的神情,男人站在光线不明的暗处,积压已久的威严沉沉扑了过来。
盛菱的心猛不丁提了起来,七上八下有些忐忑。
赵识抬眸看着这张脸觉得有些陌生,他嗤的笑了声,慢慢从黑暗中走了出来:“我听说你要见珠珠?”
盛菱不慌不忙,作出天真直率的表情,说:“表哥怎么知道?明珠怎么什么都告诉你?”
赵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这几分笑不达眼底,更像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讥讽,他说:“你要见她做什么?”
盛菱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来害人的,她勉强笑了笑,装作大大咧咧:“女孩子之间的事,表哥还是不要问的这么仔细。”
她故作天真:“表哥不会这么小气吧?”
赵识不吃这种把戏,似笑非笑看着她,盛菱被这道目光盯得无所遁形,嘴角牵强的笑容几乎挂都挂不住。
赵识不留情面:“她不喜欢你。”
盛菱强撑着笑。
赵识又用冷冰冰地口吻说:“你也不喜欢她。”
盛菱生硬解释:“表哥,人都是会长大的,以前是我不懂事,做了那些糊涂事。”
赵识扯了抹淡淡的笑,眯起眼睛:“盛菱。”
盛菱浑身一凛,丝丝入骨的寒气钻进她的皮肤,她觉得表哥好像变了个人,以前他对自己虽然也爱答不理,但至少看不出若有似无的杀气。
盛菱适应了好一会儿,才敢直视他的眼眸。
赵识说:“你想对她说什么?说我差点弄死卫池逾,还是我心里有别人。”
赵识说话语气不重,盛菱胆子也不小,但她就是被吓得手脚发凉,寒意顺着脚底往脑后钻。
眼前的男人好像早就看出她的企图。
盛菱也笑不出。
赵识的眼神就像两把锋利的刀子,随时可以捅穿她的心脏。
盛菱说:“表哥误会了。”
赵识久居高位,浑然天成的威慑,杀人于无形。
他的视线淡淡瞥过她腰间的软刀,眉眼又冷了冷,他漫不经心地问:“今日怎么带刀了?”
盛菱惯常用的武器是九节鞭,用着顺手,她很少用刀耍剑。
女人脸色微变,手指不安搭在腰间,掩耳盗铃般遮遮掩掩,她说:“我哥哥送我的武器。”
赵识冷笑了声,仅仅是一道眼神就能将人吓得腿软:“你是不是以为你今日找上门杀了明珠,也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
她父亲身份显赫。
母亲也是名门贵族。
家中只出了她一个姑娘,做什么事情都有人帮她兜底。
她就算一时冲动杀了明珠,她这条命也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