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身躺在床上的白颜初未再同南宫赋说只言片语,南宫赋也不愿去自讨没趣,二人各自赌气到了天亮。
“诺,宫女的衣服。”一大早,南宫赋便将衣服丢在了白颜初的身上。
“别吵,睡觉。”白颜初尚且睡意朦胧着,一时间也顾不得那么多,嘴中嘟囔着翻了个身子继续睡。
南宫赋剑眉轻挑,赖床?
俯下身子,附在白颜初的耳畔,却是猛地大喊:“白九九,太子来了!”
“蹭”地一下,白颜初如同诈尸般自床上坐起,明显被吓了一跳。
不过倒不是被那所谓的太子,而是南宫赋的一声大叫。
“你这是在干嘛?”白颜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却瞧见南宫赋捂着下巴,脸黑的跟煤炭似的。
“你诈尸啊,我的俊脸都被你撞毁了。”
“抱歉啊。”白颜初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抱歉有什么用,赶紧起床换衣服。”南宫赋没好气地说道。
“……”白颜初盯着南宫赋一阵无言,半晌才吐出几个字:“那你出去啊。”
南宫赋被噎得说不出话,转身佯装愤怒地甩袖离去。
待南宫赋走后,白颜初才慢慢地拿起那件衣服,不禁感叹:“白颜初啊白颜初,让你天天穿宫女服,这下真成宫女了。”
此刻,辰王府
风临辰正描摹着一副美人图,画中美人巧笑颦兮,神色中却透露着伤感。
许是这作画之人过于忧伤罢了。
“你们东池人怎么这般冷心冷肠,素闻德皇后善良得体,你作为他儿子,怎么——”
昨夜南宫赋的失言一语,风临辰却是彻夜难眠。
“娘。”风临辰凝望着画中之人,失神开口。
从未有人见过这番模样的风临辰,仅仅是一位思念母亲的孩子。
——“辰儿,娘呢,将这些夜明珠放在你的寝宫,这样辰儿就不怕黑了。”
——“你是我的儿子,谁欺负你,就欺负回去。”
——“辰儿,照顾好自己。”
思绪逐渐飘回儿时,那个有着娘亲疼爱的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撒娇,那时,那个孩子的脸上永远笑容。
真是与如今的他,相斥极了。
世间珍宝千万,世人谓他为何独爱夜明,嗤他糜烂成风。
他究竟为何独爱夜明珠?
落笔,画成。
风临辰待画卷上的墨迹风干以后,将画置于房的墙壁之上,已有许多副了。
每一幅画,画中美人的情绪皆是不同,却都是极为年轻貌美。
因为风临辰对母亲最后的记忆,仅仅是在他儿时,那位惊动世人的天人之姿而已。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白九九的面庞,那女子跟娘亲的眉眼有几分相似,这大抵是她能够惹他注意的原因。
“青韵。”风临辰恢复以往清冷的神色,毫无情绪地唤道。
“属下在。”青韵推门而入,恭敬答道。
“白记近日有何动静?”
“并无异动,只是白府今日一早似是在寻人。”
寻人?
观察白记是风临辰曾经便吩咐过青韵的,不仅是因那日郊外的暗卫,更是因为这个几年才冒出的白记,资产太过雄厚,若说背后无人,任谁也不会相信。
不过这寻人,寻的可是白九九。
“王爷,太子信笺。”
门外下人禀报,在风临辰示意后将信笺送了进去。
信上说的极为简约,只是寥寥几笔:
“昨夜是我唐突,向你赔罪,望辰王殿下海涵,进宫一叙。”
风临辰本是从不理会南宫赋这些浮藻之词,更不会特意入宫听他道歉,不过这信角的落笔之处,还有一句:
“昨夜偶遇一人,今在我宫内侍候。”
白记寻人,南宫赋却遇了人。
白九九,你倒是会往皇宫这等凶险的地方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