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川抱拳,虽然低着头说话,可铿将有力的声音,却让听得出他的决心。
沈瑶迷惑的看着秦大川,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这个男人。
两人只是合租关系,秦大川这么护着自己,貌似有些多余,但不得不说一声够义气,这合伙人值得拥有。
“差爷明鉴,我沈氏为了护着自家男人和娃子,在阻拦张家兄弟放火杀人,我男人又把他们告的坐牢后,张家妯娌便恨不能手撕了民妇。”
“还好有村长拦着,她们只敢堵我家门口咒骂,乡亲们都可以作证。原本张大嫂丧子,我不该计较这些,可她不弄死我不罢休,实在是让人害怕啊!”
沈瑶适时的站定在秦大川身边,局促的揪着衣襟,眼里一片冷色。
已经是死仇了,沈瑶才不会假大方的放过张大家的,也是杀鸡儆猴了。
班头看了一眼秦大川和沈瑶,神色变幻了下。
办差这么多年,头一回见着这样的乡下夫妻,即便不交好也不能得罪,没准后头有靠山。
稍作思索,班头便道:“我会如实禀报大人,也会留下人手看着张家妇办完丧事再押回县衙。秦大川,你可以说的杀人真凶在哪了吧?”
班头对秦大川这般客气,倒是让手底下的人看出点猫腻来了,立即心领神会的交换了眼神。
村长急的直给秦大川使眼色,已经抓到凶手不早说出来,万一官差不高兴了,以后还不找他们百家村麻烦啊!
“德康医馆。”秦大川说完,才想来没交代清楚似的,补充道:“是我们村里的老木匠,要报杀妻灭子之仇。”
“原来村里的传言是真的,老木匠家里那场大火,真是张家干的缺德事?”村长一拍大腿,想起来秦大川话没说完,忙问道:“那咋送到医馆去了呢?”
秦大川回道:“有根追猎物的时候发现老木匠,他就剩下一口气了,也没瞒着有根这事,有根心地好来我这借的银子给送到医馆。”
真凶已经认罪,班头也不再耽搁功夫,立即点人去镇上抓真凶,这边留了一个年轻的捕快盯着张大家的。
村长怕再生出事来,立即叮嘱老伴找几个人‘陪’着张大家的,他还有话要问秦大川,便跟着一块儿去秦家了。
“你早知道是老木匠杀的人,为啥不早说?”害我白感动一回,以为你护着我呢。
沈瑶问出了村长等人的心思,却见秦大川抬头看了自己一眼,沈瑶不禁心虚。
好吧,自己这个人证都说谎了,也怪不得替自己解围的秦大川。
“有根说老木匠伤的重,吃了药得晌午能醒,要不然有生命危险。”秦大川回道。
“你们都是好的,老木匠也是可怜人,只是……”村长叹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但大伙儿都明白,老木匠杀人就没了活路,现在救了他也没用。
沈瑶撇了撇嘴,就秦大川那心眼儿多的跟筛子似的,更多的是想把张大家的给弄大牢里去,这样家里就能清净些了吧?
但这话不能说,就让村里人都说秦大川仁义好了,她这个挂名的秦家妇也能沾沾好人卡的光。
“叔,我们家虽说是苦主,可到底是因为我们才让捕快留下来的。前两年收成不好,日子都不好过,不如捕快夜里去叔家住,但饭菜我们家管了。”沈瑶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