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了一大堆他的推理逻辑,她却只听见一句:三角梅在你心里代表的是秦洛。可她,却把三角梅丢了……
机场明亮的灯光,刺得她视线模糊。
他站住脚步,给她拭去腮边的泪,在她衣领间拈起一枚三角梅花瓣。
花瓣在他指尖停了一小会儿,他轻轻一弹,花瓣悠悠飘落,“走吧。”
他牵着她的手离开,回头,花瓣飘飘然然,刚好落地,被后来的行人踩了一脚,那一脚却重重地,踩在他心上,碾得心口闷闷地疼。
宁时谦把萧伊然带回了自己家。
萧伊然烧得有些糊涂了,一路坚持,不过是凭着一股子毅力,如今见了宁时谦,倒似放下了所有的警惕和戒备,车上就昏睡了过去,就连到地儿了,也昏睡不醒,宁时谦没办法,把她整个儿给抱进去的。
把她放在床上,给她倒水、喂药。
这些事他做得行云流水,十分顺溜。原因有二,第一,这丫头从小生病,又娇气,病了总等着他哄,他哄着她吃药的时候多累,自然小小年纪也就会照顾了;第二,他和老爹两人相依为命,虽然老爹忙得没时间管他,但总是他爹,以往拼工作,偶尔也挂个小彩,如今年纪大了,有时也难免有个三病两痛,这种时候,尽管有保姆,他这个当儿子的,伺候老子也是理所当然,只不过,老头子总嫌他在面前晃得碍眼,没几分钟就没好脾气地要哄他走。
她睡得很沉,很不高兴被他叫醒,皱着眉,还一挥手打翻了他手里的水。
他只能再去倒一杯,这回不敢大意,先用冰凉的小勺沾了点水在她唇上试探。
这是他照顾她得出来的经验。
发烧的时候,她嘴唇会特别干,也口渴,先沾沾水,让她尝尝滋润的味儿,她就会有想喝的渴望了。
果然,她舔着小勺,双眼惺忪,睁开一条缝来。
“乖,吃药了啊。”他顺势把药丸塞进她嘴里。
她特别不高兴,马上就要抗议的样子,他适时抬起她的脖子,把水喂到她嘴边,“喝水,喝水就好了。”
就这样,到底是把药给喂下去了。
她喝了满满一杯水,模糊不清地嘟哝了一声什么,又睡去了。
宁时谦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她许久,手指拨弄着她额前的头发。
她的头发颜色不黑,典型的萧家人的头发,有些儿天然的栗色,发质很是柔软,揉在手里,感觉软绵绵毛茸茸的。她的眼睛也是这样的颜色,润润的眼珠儿盯着你看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猫,有时娇柔,有时机灵。
大概他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是被她这个样子给吸引了吧。小小的她,还在襁褓里,就像一只小奶猫,软乎乎娇滴滴的,刚刚哭过,栗色的眼睛水汪汪的,小嘴一扁一扁,说不出的可怜,看见他,便盯着他瞧,小嘴还在那吐泡泡,他走到这边,她眼睛追着他到这边,他换个方向,她歪着脑袋又跟过去。
那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都软成一滩水了,只想戳戳她粉白粉白的小脸蛋,又怕自己粗,弄疼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