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静止中，只有路明非可以行动自如。
“那……我说一句，你就跟着我念一句？”路明非提议道——这是魔法里记载过的契约方式之一。
“是你？”虽然对方带着口罩，但通过声音、体型还有露出来的小半张脸，路明非也大概能猜出来他的身份——
路明非犹豫了一下——小魔鬼说得没错，他读过的电子魔法里提到过，和灵质次元生物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契约，基本可以参考神话中“魔鬼的交易”，可以钻空子，但绝不能违背。
“把手给我。”路鸣泽道。
路明非半蹲下来，伸手按在彼得叔叔的手腕和脖子上检查脉搏。
“你是想说，医生来不及救他，但你这个魔鬼可以？”路明非打断道。
魔鬼口中的“免费”那能是真的免费？
不好！
但下一秒，小魔鬼的眼神就突然凝重了起来：“糟了，他被枪打伤，造成了严重的脾脏破裂，估计是没救了。”
“没错。”路鸣泽点头，身上的殡仪馆制服又换成了白大褂，但这次衣服上还多了四个大字——“妙手回春”。
路明非立刻抓住他的手腕制止，但转眼间发现小魔鬼明明刚在彼得叔叔的伤处乱揉，但手上却没有沾血，彼得叔叔的衣服也没有出现任何褶皱。
与此同时，在彼得的呼唤下，他的叔叔也颤颤巍巍地睁开了眼睛：“彼得？”
清脆的击掌声中，路明非惊醒——他还蹲在彼得的叔叔身边，检查他那微弱的脉搏。
路明非转头看过去，挤进来的医生看起来颇为专业，帽子和白大褂的扣子都一丝不苟，口罩也戴得端正，口罩上方露出的双眼和眉宇透出一股子镇定自若的从容，断得是一位优秀可靠的好大夫。
路明非眼角一跳：“你是来捣乱的还是来找茬的？”
“对于此次救治行为，绝不收取任何形式的报酬、赔偿、诊金或者其他事物，且以上概念以当前所处时空当前所处政治实体所指定的当前相关法律规定为标准。”路明非道。
“我在这儿，本叔叔……”彼得立刻回应，眼泪控制不住地滑下来。
路鸣泽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前提是忽略他和半蹲着的路明非差不多的身高。
“我自愿免费帮路明非救治他面前躺在地上中枪濒死的老人，救治这位彼得·帕克的叔叔。”路明非道。
路明非不明所以地伸出手，路鸣泽抬手跟他击掌。
“我拒绝！”路明非果断道。
路明非嘴角抽搐。
“我们可以立下契约啊，我们地狱有地狱的规矩，只要哥哥你不明确同意，我是不能伤害你，也不能从你身上取走任何东西的。”小魔鬼提议道。
“我还是不信，你们魔鬼最会玩字交易了，除非……契约我来定！”路明非随口道。
“好吧，按刚刚的来，”路明非叹了口气，“真可惜，你这魔鬼未免太小气。”
“哥哥让一下，病人需要救治！”曾自称名为“路鸣泽”的小魔鬼迈着小短腿，跑到彼得的叔叔身边蹲下，伸手在伤口上一通乱摸。
路明非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道刚刚的子弹打中了哪里，但是彼得的叔叔现在脉搏很微弱，状态恐怕不容乐观。
况且退一步讲，就算真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也可以捅自己一刀，然后像当初在恐怖组织基地救伊森那样来一波急救，虽然那个状态下他不太可控，可能会出现别的意外，但怎么说都比跟魔鬼做交易要来得靠谱吧？
正在路明非准备驱赶小魔鬼，然后抢走警察手里的枪给自己来一发的时候，小魔鬼突然提出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提议。
“哥哥，你先别急着拒绝啊，”小魔鬼道，“那天你拒绝我之后，我仔细想了想，可能是我提出交易的时候没有展现出我的商品有多优质，所以你才不想和我交易的，实际上你误会我了，我在地狱里可是出了名的物美价廉……”
“跟着念啊。”路明非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让一让，让一让，医生来了！”稚嫩清脆的声音飞快地由远及近，转眼间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就挤进了人群里，被他挤过的人像是蜡像一样保持着动作整个位移开。
说着，老警察已经朝着路明非跪了下来：“gdess！耶稣基督！阿门！”
随着老警察跪下去，周围的人不管是信教还是不信教，都一齐朝着路明非跪下去。
路明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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