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独孤思雨的话,冬雪忍不住想笑。这两个人真是够逗的,一个端庄清雅,一个腹黑霸道,两朵奇葩。
“你把百里家的宝贝小姐拐到逍遥楼做苦力,若是她那两个哥哥知晓,不知又要惹上何等麻烦。他们家可宝贝着这一个千金。”
擦完冬雪帮慕倾城换了身干净的里衣,掩好薄被,把脏的衣物都收拾好,放在一旁的凳子上。
眼睛还时不时偷瞄几眼独孤思雨,人家都追了三年了,这人还是这副不冷不热,她担心那人早晚会因着她这个性子走掉。
“她自己愿意的,还有逍遥楼也不能天天白养闲人,她一年起码有将近三百天是在逍遥楼住的。让她白吃白喝白住,已经够好了。这次让她帮忙照顾一下楼里的事,不是应该吗?”
独孤思雨想起那个天天厚着脸皮缠着自己的家伙,心里就生起一股闷气。这辈子就没见过像她那样厚脸皮的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先不说她白吃白喝,就她那吃人豆腐的手段,是一出接一出。自己的便宜,都快被她沾光了。
自己虽不是迂腐之人,对于这种两个女人之间的感情也不是很排斥,可是自己喜欢也应该是这种像小姐这样可爱,幽默的,虽然偶尔也会腹黑一下。那个人简直就是女流氓,一次次骗取自己的同情心,趁机吃豆腐。
冬雪斜眼瞅着在那里因为提到百里凤鸣而恼火的人,心里只觉好笑。这两个人真是对冤家,心里明明有人家,却还这副样子。
“咳咳,应该……应该……思雨说了应该就是应该,若以后凤鸣不听话,我们也帮着你教训她。”
冬雪大着嗓门迎合着独孤思雨,她知晓百里凤鸣估计又惹她不爽了,她才会如此生气。
“冬雪,药抓来了。”
两人说笑间,春雨抓药回来。把药放在四方桌上,走到床榻旁看了一眼慕倾城,感觉气色稍微好了一些,复又回到桌子旁边坐下。
“冬雪,你去煎药吧。”
说着又转脸看了一眼一脸疲惫的独孤思雨,温婉说道。
“思雨,你也去休息吧,这几日奔波辛苦了。这里有我照看小姐,你放心。若是有事我叫你。”
独孤思雨感觉自己是真的累了,这四日自己几乎没有休息,若是再撑着,估计人也会倒下。起身对着春雨笑笑,温柔的说道。
“好,我去休息,若是有事,你们告诉我一声,若是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去叫我,我去办。”
“好。”
独孤思雨退下之后,冬雪拿着药下楼去煎。
慕倾城喝了独孤思雨带来的药,真的不发烧了,只是一直未曾醒过。脸上稍微有些血色,起码不再是白纸一样的吓人。
过了五日,慕容含影快马加鞭,风尘仆仆的赶来。上楼进了慕倾城的房间,直奔床榻。
两眼复杂又痛苦的望着床上躺着的人,她的心仿佛被人一点点的绞着。她不知为何每次见面的理由都是她受伤或者生病的样子。
这么多年来,和她在一起最多的日子就是看着她养病。墨色的琉璃色的眼睛里布满迷雾,伸出纤细白皙的右手,轻轻抚弄着那个日思夜想的面容。
白皙的脸庞又变小了,只看到一层如雪般的肌肤紧贴着那额骨。以前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叽叽喳喳的女人,此刻再也不会说一句讨好自己的话,自己对她发脾气,她也感受不到。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如雨般划过因急着赶路有些苍白的脸颊。一滴,两滴,三滴……不断下流。
眼泪不断敲打着慕倾城白皙的脸庞,似乎带有某种节奏。无声的哭泣,那种痛的骨子里的悲伤,仿佛不管流下多少眼泪,也无法诉说。
单薄瘦弱的身躯,也因着无声的哭泣,颤动着,心一下子好似被人生生的挖了一块,痛的连感觉,也不知道是何样。
屋里所有人看着那个瘦弱被悲伤充斥的女人,想要去安抚,却不知该说什么话。她就像一个无助的娇弱的女子,痛苦悲伤的望着自己的恋人。
慕倾城似乎听到一个哭声,那个声音,让她的心痛的无以复加。想要抓住那个声音,想给她一个拥抱,可是总是捉不住。拼命朝着声音的源头奔去,总感觉脚下无力,哭声一阵阵的刺穿着自己心脏,好痛,好痛,快要窒息了。
脸上仿佛被物什击打着,好烫,烫的心都在发颤,好像抱着那个哭泣的人。
慕倾城拼了命的奔跑,声音越来越近,在不远处,一个穿着月牙白长裙的女子,站在悬崖旁哭泣,清丽绝谷的容颜,痛苦如死灰般的眼神。里面充满绝望。
一步,两步……那个女子在一步步的靠近悬崖。慕倾城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女子脚离开悬崖的那一刻,绝望痛苦的喊了出来。
“慕容……慕容,不要,不要,不要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声音充满悲戚,嗓子似乎都变得嘶哑,眼角的两行泪水像决了提的洪水,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