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邵研淡淡地问：“什么怎么办？”
介芸宝说：“你答应帮我找绑架姐姐的人的。但是现在看来，姐姐好像是间接害到你爱人的人……”
他一摆手，做了一个“s”的手势，“是蓄意谋杀。不是间接害到。你对自己的姐姐果然很宽容。”
“但那只是孙医生的一面之词。”她无力地寻找着借口。
“孙医生在催眠的时候问了这件事，但又跟我说他怀疑这次问到的事情不是病因，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件事情是你姐姐上次患上选择性抑郁症的病因，这意味着这个故事不是孙医生自己说的，而是你姐姐在治疗时告诉他的。”
介芸宝咬紧了嘴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替姐姐辩解了，只能转移话题，“总之，这个事情现在发展到了这一步。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让我怎么做？”
介芸宝认真地看着凌邵研，说：“我觉得，你还是应该客观一些，你说对吧？”
“什么意思？怎么客观？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不要迁怒于你？不仅如此，我还应该继续帮你找绑架你姐姐的人？”
“嗯嗯！”她如捣蒜一样地点头。
“你看我很像圣父么？”
她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我觉得啊，事情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这背后说不定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真相。”
“比如你姐姐根本就没有放火？你姐姐是一朵被冤枉的白莲花？”
“虽然你的比喻不怎么好听，但很可能我姐姐就是没有放火。你看，现在是罗生门呀。桂嫂说我姐姐离开韩小姐房间时什么都没做，孙医生又说我姐姐离开韩小姐房间时故意踢倒蜡烛。”
“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单纯的小东西，但是我想错了。为了你姐姐，你连诡辩的招数都用上了。我已经说了，孙医生催眠时说的话就是对你姐姐之前治疗时倾诉的复述，也就等于，你姐姐承认了在桂嫂没看到的情况下踢倒了蜡烛。”
她鼓起嘴，无言以对。
“但是有件事你放心。”凌邵研忽然开口。
她仰头看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你姐姐是你姐姐，你是你。这一点我分得清。”
她眨着晶亮的眼睛，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怔怔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了？我说的话很不好理解？还是晚餐太难吃了影响了大脑对信息的处理速度？”
他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幽，但是他给她的感觉却早已不是那么凶神恶煞。自从她心理崩溃、心智一下子退步之后，她就开始把他当成了最值得依赖的人。这种感觉在她恢复自我之后也没有消散，而如今他轻吐出的这句话就仿佛一句承诺一般。
这段日子，介芸宝总有一种如坠云端的感觉。她的思绪凌乱而悠远，有很多抓不住摸不着的情绪如同气球一样一个一个升腾到了她心灵的天空上。
门铃声响起，他下了楼。她有些好奇地跟在他身后，发现居然有人专门送来了食物。凌邵研关上门，拿着一个精致的墨绿色食盒回来。
她眨着大眼睛看着他把食盒中的食物取出，那竟然是一份做成首饰盒形态的甜点组合。
打开盒子，一面贝壳形状的镜子晶亮清澈，“首饰架”上摆放着做成各种首饰形状的慕斯、黑巧克力芝士蛋糕、甜甜圈、马卡龙、玛德琳、还有上次她说好吃的修女泡芙。她知道他不喜欢吃甜的，所以这东西是点给谁的不言而喻。
“这是给我的，对吧？”她盯着精致的“首饰盒”，又看看他问。
“嗯。”
她吐了吐舌头，说：“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