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军训结束后,时雾出了一身的热汗,等回到宿舍的时候,浑身上下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黏糊糊的,让人格外难受,不光是时雾,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
不过,这其中也有那么几个异类,而顾连城就是这其中之一,他这个有外挂的人,情况会比较好点,因为昨天昏倒在训练场里,‘碰巧’被孔诀看到,就直接被送去了医务室,然后开了一张病假条,直接免除训练,以后只用站在班级旁边观看就行了,也不知道是他是真的体力虚弱还是有孔诀那个逆天外挂的存在,反正顾连城以后是不用那么辛苦的训练了。
看着大家都累倒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时雾咬牙休息了一会热,就拿着换洗的衣物,抱着盆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宿舍。
而此时楼底下,盛衔月正一身清爽的站在路灯下面,时雾一低头就能看见对方那双含笑的眸子。
说来也是时雾自己没出息,自从昨天晚上被强行拉着去盛衔月的宿舍里洗了个澡,就不想再去别的地方擦身体了,盛衔月也是个好说话的,直接让她今天晚上还去他那里洗澡,因为昨晚时雾急着回来,也就随便应了声,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真的过来接她了。
眸光一闪,时雾抬脚朝着走廊尽头的楼梯口走去。
若是没有盛衔月昨晚的多此一举,她还可以靠着去厕所擦身体熬过一周,可是自从经历了盛衔月宿舍的高级洗浴设施,时雾就不想去窝在厕所里小心翼翼的擦身体了。
俗话说得好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时雾自认为是个能吃苦的人,可是无奈有人诱拐着她让她走向歧路,她也就顺势应了下去。
果然啊,她的骨子里还是一个细腻讲究的人啊~
盛衔月的宿舍是和基地教官们在一栋楼里,并不在男生宿舍楼,但也不远,走几步路就到了,教官们的宿舍要比学生好得多,可能是因为基地里人少,所以每个教官都是一人一间屋子,连带着随学生们一起的老师,也是一人一间宿舍,倒也宽敞了不少。
教师宿舍和学生宿舍差不多大,只不过多了一个卫生间,阳台倒是一模一样的,学生们是八个人一间,老师却是一人一间,这原本不是很大的屋子,看着倒也小了许多。
时雾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自然比较轻车熟路,就算路上碰到基地的教官,但有着盛衔月在旁边顶着,她也不需要操什么心。
“怎么样?今天训练的累不累?我瞧着许多人都进了医务室了,你要是扛不住的话,我直接去医务室打个招呼,让他给你开张病假条就行了,也不用每天那么辛苦的训练了。”
走在无人的楼梯上,盛衔月瞥了一眼身边的时候,似是随意的说道,语气含笑,像是在打趣,但这里面隐藏的认真小心态度,还是让时雾给品了出来。
时雾心头一跳,生怕盛衔月像孔诀一样,真的给她弄来一张病假条,就打发她去一边跟顾连城作伴,连忙开口说道,“不用了,训练挺好的,也只是累点,但却能够锻炼身体,还是蛮划算的。”
听到时雾这么说,盛衔月心底有些无奈。
记得以前她的身体不好,一直坐在木头做的轮椅上,就算下地走两步,也会出一身的冷汗,如今身体好了,倒是爱上运动了。
“随你吧,只要你觉得受得了就行。”盛衔月双手插兜,无奈妥协的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盛衔月的语气,时雾竟然品出了一丝纵容宠溺的味道……
这一认知让时雾在心底默默地打了个冷颤,他不是说他性取向正常吗?怎么还会……
盛衔月这个家伙,就是喜欢说些不着调的东西,让人误会,也亏得她意志坚定,才没有被他的美男计诱惑。
浴室的水声淅淅沥沥的响了起来,盛衔月站在阳台上,面色如常的看着窗外的漆黑的夜色,那波澜不惊的岩眼睛,似是真的一点也不受影响一般,只可惜,那微红的耳尖,暴露了他心底最深处的想法。
寂寞深夜,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地盘洗澡,怎能让人不想入非非?
水声停,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清晰的传近耳朵里,盛衔月耳朵动了动,目光依旧看向窗外,但心却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随着一声开门声,盛衔月故作矜持的没有回头,直到那熟悉的脚步声停在了自己的身后,这才慢慢悠悠的转过身来。
入目之下,女子凹凸玲珑的身材包裹在宽松的运动服下,如精灵般的白玉面上带着一丝浅浅的潮红,使得那平时带着禁欲不容侵犯的身上,多了几分魅惑诱人的味道,让人看一眼,就险些把持不住。
在盛衔月眼中的时雾是这个模样,鼻子突然一阵温热,令他有些不自在的捂着鼻子侧过头去。
白瓷般的耳尖红的快要滴血了一般,但他的面色依旧和往常一样,看不出一点的破绽。
时雾拎着毛巾,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盛衔月,根本就没发现自己已然暴露在盛衔月的眼中,一手摸着头发,觉得不滴水了,也就不拘小节的随便擦了两下,就把毛巾搭在了肩上,看着盛衔月的侧脸,出声说道,“老师,我先走了。”
夜里,时雾的声音放低了许多,听在盛衔月的耳朵里,竟觉得格外的好听,就像是夜莺一般,不知道他的十五若是叫起来……会不会压过夜莺的声音,顿时,盛衔月不止是耳朵红了,连带着脖子也跟着红了起来。
也幸亏阳台这边的灯没有打开,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若不然的话……
回过神来的盛衔月,突然响起时雾还在等着自己的回答,但此刻的他,也没有那个心思继续调侃了,就随意而矜持地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临走前,时雾特意回头看了一眼还站在阳台上的盛衔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的盛衔月,有些不太正常。
关门声响起后,屋子里重新恢复到以往的安静,盛衔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直到看着时雾的身影走出教室宿舍楼,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了目光。
抬脚走到客厅,那捂着鼻子的手依旧没有放下,另一只空出的手从客厅的茶几上收了几张抽纸出来,捂鼻子的手松开,入目之下,果然看见手心里一片血红。
盛衔月无奈的用纸巾擦着鼻子,眼中满是好笑的意味,相信不光是他自己察觉到了,就连十五也感觉到了吧,今晚的他,似乎格外的不正常。
果然,这天晚上,盛衔月做梦了,时隔几百年后,他再一次做梦了。
在梦里,他的十五穿着一身薄而透的黑色丝质睡衣,躺在纯白色的大床上,原本跟男生一样的短发长长了,肆意的披散开来,如黑色的绸缎一般,丝滑柔顺。
黑色的发、黑色的衣、如玉般温润的肌肤、还有那充满爱意与迷恋的幽蓝色眸子……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这是一场好梦,美好的让盛衔月都不想从梦里醒来了。
可是,就算他再怎么不想回归现实,他也必须要回来。
翌日一早,盛衔月起了个大早,第一时间把床单被罩都给换了个遍,然后把脏的床单一起丢到了厕所的盆子里,放水泡着。
大清早的,因为刚刚睡醒,盛衔月嫩白如陶瓷的面上带着薄红,看着镜子刷牙,透过镜子,他不经意间看到角落里那泡在盆子里的床单时,脸颊顿时变得更红了。
眉目含春,宛若三月里的桃花一般,绚烂的让人不忍直视。
果然啊,昨晚他就有感觉了,他开始不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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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啊~梦啊~荡漾的梦啊~呵呵呵~